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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九章 群雄割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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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七九章群雄割据?

    听桑维翰说起传国yu玺,曹元忠惊讶问道:“传国yu玺不是随着李从珂一起毁于火海了么?”

    桑维翰眼中忽然闪着道:“老早就听说天策军在洛阳耳目众多,现在看来果然不假,那天会从火海中抢出yu玺的那几个僧人,只怕也是天策军的部署吧?”

    曹元忠道:“什么僧人?”

    桑维翰笑道:“莫非此事曹兄竟然不知,那么应该是那个鲁和尚布置的?不过可惜,那几个僧人也没能出得洛阳城,最后都落到xiao弟手中了。”

    曹元忠道:“这么说来,传国yu玺是在桑兄手中了?那怎么不见石敬瑭拿出来号令天下?莫非桑兄得到yu玺之后也没上竟然独吞了不成?”

    桑维翰打了个哈哈,说道:“曹兄说笑了!这传国yu玺虽然是天下至宝,却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承受的,桑维翰若si吞这件东西,只有祸害,没有好处。”

    “这么说你得手之后jiao给了石敬瑭?”曹元忠问。

    “正是!”

    曹元忠道:“若是这样,那怎么不见石敬瑭拿出来?”

    桑维翰道:“当初我主许了割让燕云十六州,故而耶律德光才答应出兵,其后耶律德光出兵助我主打败了张敬达,攻克了洛阳城,本来耶律德光要入城劫掠三日,是我主据理力争才阻止了这场浩劫,不过耶律德光肯就此收兵退去,却也和我主答应了他的一个口头应承有关?”

    “这个口头应承,就是有关传国yu玺?”

    “是。”桑维翰道:“我主口头答应,若寻到传国yu玺,定会将之献给耶律德光。”

    曹元忠骂道:“早知道你的主子无耻,却万没想到无耻到这个地步,竟然连传国yu玺也许给了人家。”

    桑维翰淡淡道:“大丈夫建功立业,只要能得到天下,就是亲生父亲熬成的羹汤,亲生儿子做成的rou饼也都能够甘之如饴,汉高祖、周文王不就因此而克成大功的么?父子都割舍得,区区一块破石头刻成的印玺又算什么!更何况我主最后也没将传国y给耶律德光。”

    “我明白了。”曹元忠道:“眼下你主子还需要讨好契丹人,所以不敢违约,但如果有朝一日能够摆脱契丹的笼罩,石敬瑭就会对外宣称找到了传国yu玺,对否?”

    桑维翰抚掌笑道:“正是。”

    曹元忠道:“那现在石敬瑭就是打算拿这传国yu玺来跟我们元帅做

    “不错。”桑维翰道:“此宝在你我手头,不过是价值连城的古董宝物罢了,但若到了张元帅手中,所能产生的威力却是不可限量——这一点想必不用我说,曹兄就应该明白。”

    曹元忠也知道如果从秦始皇开始代代传承的传国yu玺最后落入张迈手中,那对确立张迈帝皇名份将有莫大的帮助!甚至还能影响天下人的信念,认为张迈是天命所归,对中原的士心民心产生难以估量的巨大影响力。

    听到这里,曹元忠也忍不住沉yin起来,道:“石敬瑭当真能舍得传国yu玺?他就不怕我们元帅得到yu玺之后登基称帝,号令天下?所谓名正则言顺,以我天策如今的军力,若再有传国yu玺作为号召,到时候传檄东征,完成一统,嘿嘿,那时候石敬瑭只怕就要连祖坟都赔进来!”

    桑维翰道:“这一点,我主自然明白,但若非如此重宝,料来也难以动摇张元帅的决定。而且我主的心意也不多,只是希望能与张元帅停战,双方化干戈为yu帛,订立兄弟之盟,时间则以三年为期。”

    “三年?”曹元忠道:“那三年之后呢?”

    “三年之后,张元帅可以选择再续前盟,”桑维翰道:“当然,也可以有别的选择。”他说到这里停了一停,低声道:“曹兄啊,此事于我主,只是得到一个喘息的时间,于张元帅,只是得到一个正名的机会——但是于曹兄,若能促成此事,再进一步进言劝进,则曹兄对张元帅来说那就是有拥立之大功了!我知道如今天策军内部,想要拥立的不知道有多少,排在第一号的拥立者本来怎么也轮不到曹兄,可是有了此宝,却可能使得曹兄就此成为张元帅麾下第一重臣!”

    曹元忠也听得砰然心动,张迈虽然宣称要为李从珂报仇,但曹元忠却很清楚李从珂在张迈心中其实屁都不是,相比于传国yu玺所带来的隐形力量——如天下百姓对于“气运”的信仰,三年的停战期其实不算什么。

    “更何况,石敬瑭需要喘息,难道我们就不需要休养么?”曹元忠心道:“若能取得传国yu玺,那时全军士气必定大振,中原士子也会望风归附,三年之后,待我军元气养足,那时候再以yu玺加盖檄文东征,则必定可一战而平中原,甚至就此统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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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曹元忠别了桑维翰出来,忽听说张希崇得了急病,他便想此时恐非引见桑维翰的好机会,又过了两日,张希崇竟尔在军中病逝,他这场病来的太急,自张迈以下无不意外,张迈在芦关临祭哭道:“张令公之逝去,让我大唐失去一座干城!”

    本来一场盛世竟变成丧事,关中地区开始有人传出流言,认为这是天策军由盛转衰的征兆。这等流言原本没什么根据,但却契合大众心理,所以很快就传开了。

    张迈在芦关虽然拥有数万之众,但鲁嘉陵探知长安有大军守卫,石敬瑭亲自到潼关巡视,刘知远又在河东调兵遣将,似有随时渡过黄河合击之意,东北面契丹也在黄河沿岸逡巡,西南面陇右诸将也都人心不稳,后蜀在曹延恭出使之后,非但兵备未见放松,反而追加兵力。

    这是聚集在芦关的军马以张迈手下的一万jing锐骑兵为核心,张迈若是拥众南下,数日间可以抵达渭河之北,叩长安城men,但是这一万骑兵野战可以不惧任何军势,但要要想攻克比撒马尔罕更大更坚、且又已有防备的长安城,那是开玩笑了。

    当然以张迈兵种特要威胁长安还有另外一个办法:那就是纵骑兵劫掠整个关中平原。在当前的局势下,石敬瑭无法对此作出有效的反应,但张迈如何做得这事?他若干了这事,在中原人眼中便与匈奴、突厥无异了。

    郭威、李彝殷、范质、鲁嘉陵均劝张迈暂且退兵,郭威道:“此次东行,毕竟只是试探,如今目的既已达到,多留又有何益?”

    李彝殷也说:“长安乃是一座坚城,要想攻克,非集结数十万大军不可!元帅若真要取长安为唐主报仇,也不必记在一时。”

    鲁嘉陵道:“据探子回报,长安城内军备已全,兵将出入频繁,若是开战,那便是倾国大战了。”

    张迈叹道:“就让石敬瑭的头颅,再多挂几天吧!”

    大军自此方始西归,张迈回到凉州后,紧张的各方这才都松了一口气。

    这时已经是chun夏之际,正是农闲时期,又是商旅活动最频繁的时候,远西双子城在刘岸的主持下,城堡虽然尚未完工,但附属城镇却早已繁荣起来,不知道有多少商旅从遥远的西方走来,由于郭洛已经与布韦希兄弟达成协议,丝绸之路便延伸得更加遥远,布韦希兄弟需要军资以图霸天方,所以也保护沿途商旅以chou取税金。商路不但顺利延伸到巴格达,甚至连欧洲、埃及乃至突尼斯地区都有商旅到达。

    印度方面郭汴也取得了很大的成绩,次大陆的政治情况虽然糟糕,但这个地区的富庶实不在中原之下,也有大量的商旅踏上了进入疏勒的路途。

    他们有些还在道路上,有一些则已经出发,冬天则寻城池避寒,到了这一年冰雪一化马上赶路。这个时代通讯落后,东方发生的事情不能及时传到西方,所以许多商人并不知道去年冬天秦北地区紧张ji烈的战况,也不知道今年chun天那种一触即发的紧张。而等他们走到中途时,东方的形势已经缓和了下来。

    这些商旅开chun出发,走的最快的已经到达龟兹。又过一个月,凉州、兰州就忙碌了起来,一年中最好的景气已经到来!

    丝绸之路滚动着空前未有的商流,再过半个月,这种忙碌就蔓延到了石晋陇右地区,再过一个月,洛阳、成都也人头挤挤,与此同时,也有江南甚至岭南的商人来到洛阳、成都,乃是兰州、凉州!

    在这个盛夏季节,各种税金犹如流水一般涌入各边关税吏的口袋,郑渭收钱收得手软——单靠税金的话,其实上无法抵消过去两年因为征战而欠下的巨额军费,不过随着凉州、兰州、甘州的繁荣而地价攀升,凉、兰二州的城内地区已经有不足使用的情况,郑渭趁机提出扩建城市的提议,将凉州城和兰州城扩大了三分之一,全部用于商业和住宿。拟扩建的新城区放出了一半的土地用于预售,预售的价格定得极高,但只半个月时间就被抢了个这卖地的钱加上盛夏税金,竟尔就弥补上了过去两年的军费亏空。

    张迈让郑渭再次发行新的国债,于六月间便筹集到了接近天策军一年税金收入的巨大款项,这笔款项入库之后张迈便迅速拨给了军方。至于用在什么地方,连纠评台也不得而知!

    对于此事,一些商家竟然发出了抱怨——商家抱怨政用国库存银,这在以前可是从来没有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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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张迈还是不肯放弃对外扩张!”在成都,赵季良对王处回说。

    天策军政治清明,这得益于天策政权开明的施政,但也因此会对外泄lu出许多信息来,比如后蜀可以非常轻易地就知道天策政权发行国债,甚至从购买的热chao来估计国债发行的规模,而纠评台既是监督机构,成员来源既广泛,便不能完全保证里头不被人渗透,一些情报便不可避免地会为外界所知。

    “可是,现在的形势已经和以前不同了。”王处回道:“如今诸国除了契丹之外都重商旅,在这个商业繁忙集结,如果张迈强行东侵了整个丝绸之路,那他就是逆天而行,那他就是自掘坟墓!”

    天策政权的财政收入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榷场税金,商人的势力不知不觉间水涨船高,就连石晋也都重视商业起来,更别说天策军了。

    “以前整个丝绸之路被截成几十段,张迈的每一次扩张都是让商人能够走得更远,这符合他们的利益,但是现在,”王处回说道:“现在丝路却已经通畅,就连李从珂、石敬瑭眼看张迈在丝路上获得大利,也都跟着施行对此有利的政策,关中如果不打仗,天下商人就都有钱赚,张迈如果东侵,反而会扰luan丝路。”

    赵季良道:“那你以为,天下将自此太平了?”

    “那怎么可能!”王处回冷笑道:“那张迈侵略成年初他在芦关虽然没有动手,但试探之意十分明显,没有进攻长安,只是力所不逮罢了。现在他手里有钱了,只怕又要有什么动作。不过穷兵黩武,非治国上策!张迈如果真要逆天行事,我怕天策军会成也由他,败也由他!”

    赵季良点头道:“不错,现在的形势,诸国互相制衡,不但商人乐意,就是农民也得享这份太平。战争的胜负,并非只是在战场决定,既然是民心所向,若张迈一定要逆水行走,天策军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王处回道:“那就要看凉州内部,如何取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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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州城外,有一队商旅因为错过了宿头在野外休息,他们用骆驼、马车围成一圈,中心点燃了篝火,并派人轮流守夜。得益于天策军这些年的努力,河西道的治安一向很好,一个好政权治安最好的时候,通常不是其最鼎盛的士气,而是其草创时期,现在的天策政权正处于这样的时代,但对商人来说心还是要

    睡到午夜,忽然远处有奇怪的声音响起,众人惊醒警备,并派了人去探听,但派去的人没走出多远就被拦截住。

    那奇怪的声音似乎是有千万马匹在奔跑,又似乎是大军在行动,但大军行动,为何却在夤夜?

    商人们惴惴不安,担心了一整夜,等到天明却什么事情也没有。商队的首脑聚集大xiao头目,警告说:“昨夜的异象,定然是有大事发生,不过此事一定事关机密,大家入城之后一定不可胡luan说话。否则的话必然惹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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