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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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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乱不知是怎么产生的。

    因为打定主意要给兄长惊喜,以换取自己减刑半年早早离开军校的好日子,熊孩子早几个小时就开始忙活了,他一个人在花园摆弄烟花,偌大的花园,空荡荡的没一丝声音,藏匿在花丛后方的一个个身影屏住呼吸,黑暗中一双双眼睛精神抖擞,就看着园中年轻的少年屁颠屁颠晃来晃去。

    直到又一道身影进来,众多藏匿的身影立刻进入备战状态。

    庄浅动作迅速地将门锁住,隔音效果极强的玻璃门,再加上众多宾客都在宴厅,这边根本连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天时地利人和。

    “小琮?”庄浅出声,叫花园中央的沈琮,半点都没有心虚地打招呼,“你在那儿干什么?需要帮忙吗?”

    熊孩子一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兴奋地回过头来,“嫂子是你啊!你快过来给我看看,这里该放个大的还是小的……啊!”他话锋突然一转,“谁他妈打老子!”

    后方花丛中突然扑出一个高大的身影,扬手就朝他重重一拳。

    庄浅不忍直视地别过了脸,看着花丛中窜出一个又一个身影,冲过来就要抓她和沈琮,她当然要象征性地反抗两下,却没敢叫太大声,主要还是怕将人引来。

    熊孩子却简直吓尿了,手脚胡乱扑腾,张嘴就要哇哇大叫,结果声音还没完全发得出来,就被两名绑匪狠狠打了好几拳,最后敲晕在地上。

    庄浅看到沈琮倒在地上,眉心不自觉皱了一下,心里立刻不舒服了:这是人干事说好做做样子抓人,结果对孩子下手这么狠?

    逼真也不带这么来。

    不等她气愤完,好几个蒙得只剩眼睛的人立刻冲过来抓她,动作简单粗暴。

    庄浅象征性地挣了挣,在现场弄出点打斗过的迹象,怒道,“喂!做做样子就行了,别吓到小孩子!绑那么紧做什么……”

    对方没人吭声,只迅速将她捆绑住。

    这一行总共十来人,

    在绑她的时候,对方叽里咕噜有低声的交流,用的是她听不懂的某种语言。

    等等,听不懂?

    庄浅心里咯噔一下,开始觉得不对劲,在即将被捆好抬走的时候,她猛地回神看了眼手表:距离她发信息给靳正言,时间才过去五分钟。

    而她跟靳正言约定的是十分钟之后才动手!

    去他舅爷姥姥个神的哟!

    这些“绑匪”,都他妈是真的!

    反应过来正在发生什么,庄浅开始拼命挣扎,浑身解数都使出来了,无奈对方人多势众,她此刻还被半绑住手脚,而退路又被自己全部封死了,最终结果就是:叫破了喉咙都没有一个人来!

    最后的最后,在她被绑匪捂住嘴巴晕过去的前一秒,庄浅不死心地看了眼玻璃门,那里,三五个人正在使劲敲打玻璃门。

    庄浅最终在心里默默呕出一口老血:那几个才破门而入的,怕才是说好的“绑匪”吧?

    这操蛋的人生!

    ……

    宴厅,依旧热闹一片,谁也没发现就在不久前,一场惊心动魄的绑架案就这么发生了,李琛从花园回来的时候,靳正言正跟同僚喝酒,他侧身小声问,“事情搞定了?”

    李琛抓抓脑袋,“算是搞定了……吧。”

    靳正言:“什么意思?”

    李琛愈发不解了:“头儿,你交代的事,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我也铁定给办妥帖,可你这样搞两面套就有点瞧不起兄弟了——”

    靳正言:“你说什么?什么两面套?”

    李琛:“你既然叫我带人去带走庄小姐,干什么还安排另一路人?”

    “你说什么!”靳正言简直如遭晴天霹雳,手中杯子都摔到了地上,他连忙拉着李琛到了僻静地方,沉声问,“你说还有另一路人?不是叫你去假装绑走她吗?”

    “我带着兄弟们去了啊,一分钟时间都没差的,”李琛莫名其妙,“可我们到花园的时候,正好看到她被人绑走,不是你另外安排了人吗?”

    靳正言心头猛跳,终于意识到事情麻烦了。

    他一个人沉默了很久,突然想起,庄浅昨晚最后发给他的一条短信:如果计划生变,暂时联系不上我,你先自乱阵脚,立刻启用备用计划。

    这时候,尽管心有不甘,靳正言却终于不得不服了那女人缜密的心思。

    “头儿?”李琛推了推他。

    靳正言回神,吩咐道,“这件事就当作没发生,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后面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

    宴会已经接近尾声,宾客们相继离去,送客的却不是今日的主角,一切相关事宜都是沈雨巍在张罗,而原本该主持宴会邀宾客共赏烟花的男主人,此刻快将别墅顶层掀翻了天:

    “沈先生,人还没找到。”

    “沈先生,小少爷被人打晕在花园。”

    “沈先生,有佣人在洗手间发现了和书-记……”

    “……”

    一系列糟糕破事儿。

    这大概是沈思安三十多年来过得最惊心动魄的一个生日:绑匪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来了,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在那么多警卫的眼皮子底下,轻轻松松绑走了一个大活人?

    “给我继续找,调出监控一个角落都不准放过,查清楚绑匪是什么人。”脱了外套,沈思安吩咐警卫长,随即问身边秘书,“刚才她都去过什么地方?”

    秘书战战兢兢,“庄、庄小姐一直都是跟和书-记在一起,他们一起上了五楼,在会客室的门口待了很久,然后庄小姐好像有点不舒服,我看到他跟和书-记朝洗手间的方向去了,她那时候脸色似乎很难看,和书-记就远远跟在后面……”

    “你说她在会客室门口待了很久?”沈思安打断秘书的话,皱眉问,“她没有进去,就只是在门口,然后就脸色不好看?”

    秘书连忙点头,“是的,庄小姐没有进去。”

    沈思安沉下了眸子,挥手示意秘书去做事,然后自己推开了会客室的大门。

    里面,几个人正在玩儿牌,看到他,东北角安静抽烟的王缪眼睛一亮,笑呵呵打招呼:“哟,我说是谁呀,恁大的气性,原来是我们的大寿星来了……”

    洛肖停了摸牌的手,叼着烟哼了一声,“以为某人掉进美人窝里出不来了呢。”

    “糊了!”长着一张娃娃脸的男人一声吆喝,笑眯眯看着对面的女人,“果然还是堂姐好。”

    尤娜一推牌,“不玩了不玩了,老点炮是怎么回事儿。”

    倏的,一声沉闷的枪响。

    飞出的子弹瞬间穿破了牌桌,会客室内嬉笑声一下子全无,几人的目光一转,全都集中在门口的男人身上。

    沈思安面无表情,反手锁了会客室的门,转过身来的时候,他若无其事地擦了擦还冒着硝烟的枪口,声音轻到发沉,“能在这样的日子,这样的防备下,在我眼皮子底下绑人的,我只问这一次,你们当中,是谁动的手?”

    四人中,平日要数王缪跟沈思安关系最铁,此刻一见气氛不对劲,自然是他站出来打圆场,“兄弟,大好的日子这是干什么?动枪多伤感情?有话咱好好说不是……”

    好好说?合着被绑走的不是你家准老婆,你就能好好说?

    沈思安脸色阴沉,一声没吭。

    洛肖也觉得他反应过激了,打趣道:“怎么?欲求不满来找兄弟们晦气了?”

    “是我。”就在两人想着法子化解尴尬的时候,坐在原位的尤娜突然出声了,“与他们没关系,人是我要人绑的。”

    “你找死。”

    沈思安目光一沉,下一秒,子弹迅速上膛,枪口就抵上了尤娜的额头。

    “思安!”王缪上前拉人,一边冲着面不改色的尤娜道,“尤娜,咱们合作这么久都相安无事,你频频牵扯到局外人,这次不分青红皂白就绑人,太过分了!”

    “过分?”尤娜冷冷一挑眉,对着沈思安,“玩儿咱们这行的,彼此都清楚游戏规则,有钱大家赚,风险各自担,上次你的女人坏了我大事,让我一年来的努力付之东流,到手的货都成了废铁,若不是看在咱们多年合作的份上,我当天就能剁碎了她扔窟里喂蛇。”

    “你有胆就试试看!”沈思安脸色陡沉,“尤娜,你有胆碰她一根头发试试看。”

    “瞧你这话说得,我当然不敢了,”许是见他眸中杀意半点不假,尤娜陡然缓了语气,两根手指轻轻搭在他的枪口上,娇声道,“不过我不敢,可不代表别人不敢,要她死的又不止我一个。”

    她悠然说,“你拿枪指着我也没用,上次在中东,有人出了高价要买她的命,是我仁慈放了她一马,你不但半点感激的表示都没有,反而理所当然,所以这次对方又出双倍价钱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不能继续这么仗义下去了……呃咳!咳咳——”

    脖子突然一紧,尤娜话音被迫顿住,呼吸立刻变得艰难,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

    她骤然开始拼命挣扎。

    “唧唧歪歪这么多,你不就是赌我不敢让你脑袋开花?”沈思安狠狠掐着她脖子,大力将人摔到沙发上,浑身戾气,“尤娜,要人一枪毙命太容易,可要人生不如死,就会麻烦很多。”

    他缓缓低下头去,对上她漂亮的碧眸,此刻那双眸子中,丽色不再,只余下对死亡的纯恐惧。

    沈思安沉声说,“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把事情交代清楚。”

    他手上的力道,只要再加大一分,立刻就能简单粗暴地结束了她的命。

    “你、你敢……咳!咳咳……”尤娜艰难的咽下喉中狠话,求救的目光落在了那个娃娃脸男人身上。

    “堂姐——”男人明显想要上前,却被王缪和洛肖一左一右拉住了,最后愤愤作罢。

    “他姓秦!”尤娜终于不堪重负,艰难地吐出三个字。

    脖子上力道一松,她大口狼狈地喘气,原本妆容精致的脸上,此刻一阵青一阵白,配上脖子上乌青的掐痕,几分恐怖。

    慌忙退离了沈思安几米远,她紧张地咽了一口口水,小声说,“你知道规矩的,我只是送货人,对方出价要人,我就收钱照办,并不知道对方什么身份。”

    “只是这次要绑的、的人……”眼看着那个男人脸色愈发阴沉,尤娜下意识护着脖子,急忙道,“这次要绑的人特殊,我便让人试了试对方的底,最后只知道他姓秦,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了,你相信我。”

    说完她紧张地盯着他。

    沈思安问,“将人绑到哪里去了?”

    尤娜欲哭无泪:“这个我怎么知道,我们的约定是出了别墅就换货,交了货生死不管,钱我在半小时前就到账了,半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变故了……”

    沈思安闻言心底一紧,迅速出了会客室。

    尤娜浑身无力地瘫软在沙发上,心有余悸。

    会客室内其余三人各有所思。

    ……

    沈思安出来,原本是要立刻部署找人,结果正好撞上清醒过来的和一庭。

    “思安,我有件事必须跟你说——”和一庭拖着脱臼的臂膀,也顾不得他此刻生人勿进的模样,硬着头皮向他耳语了几句。

    “你说什么?”

    沈思安听完话,脸色瞬间跟那彩虹似的,一种颜色换到另一种颜色,不可置信:“你说是她打晕你的?”

    和一庭满脸悲剧地点头,晃了晃脱臼臂膀,俊脸上颜文字很鲜明:

    麻痹,你老婆真不是敌人派来的卧底吗!

    他继续苦着脸道,“思安,我听小琮说,当时绑匪出现的时候,庄浅就在靠近门的位置,她即使没能力反抗,要打开门求救还是很容易的吧?怎么就什么都没做就被绑架了呢,你难道不觉得奇怪?”

    这当然很奇怪。

    和一庭苦思片刻,小心觑了眼面前男人的表情,冒着必死的决心谏言道,“我觉着吧,咱们不能贸然轻举妄动,这次绑架必有蹊跷,她前后的表现根本半点不像被绑肉票,倒像是……像是她故意配合似的。”

    沈思安何尝不是百思不得其解。

    尤娜让人绑了庄浅,庄浅却竭力配合被绑,幕后绑架者明显是要她的命……她这不是上赶着送死?

    这一刻,他想得有点多:

    #我家老婆不可能这么蠢#

    #这一定是敌人使出的障眼法#

    #我一定不能听信谗言害了我老婆#

    #一定有人在撒谎但这个人肯定不是我老婆#

    ……

    片刻的时间,沈思安脑中千回百转,却依旧波澜不惊。

    和一庭一直小心注意着他的眼神,最后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诡异,他连忙道:“思、思安,你那种眼神是什么意思?我他妈真没说谎!真是那女人把我打晕在厕所的!难道你以为是我故意自残诬陷她吗?”

    沈思安眼中明显就是那个意思,但却没有拆穿:“从交人的地方查起,其它的事情等找到人再说。”

    和一庭捂着脱臼的手臂,简直哭晕在厕所:这他妈多虐身虐心的事儿,老子上哪儿说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