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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裂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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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戚君莲右手还捏着谢冰岚的手腕,左边就是跟泰山似的谢宇山高高在上地压着她每一根神经。想起自己在谢宇文面前败露,她为自己被眼前这个乡巴佬似的死胖子摆了一道心痛气愤交织,猛地一回头去剜了谢冰岚一眼。

    谢冰岚心里乐得开了千树万树花,面上还是配合地一缩,把自己缩成一团堵角落里看戏。

    谢宇文抿着嘴两只手指就把戚君莲的手腕捏起来,那些专敲诈人傻钱多的暴户的健俱乐部总算替谢总做了一回贡献,他有力的手腕轻易而举地捏着戚君莲禾柴似的手把她提了起来,心肝脾肺的火气全部凝聚于指尖,一猛子把戚君莲往旁边一甩,戚君莲顿时被他掀翻在一旁,额头把垫床腿的一小团纸皮磕歪了,单薄的木条床架顿时浑身一震,跟在戚君莲的尖叫后发出一声呛桑的闷哼。

    谢总盯着地上这个跟了自己几十年的女人,带着几分自嘲地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滚!”

    他声音不大但分量够足,戚君莲顿时跟被接了电似地剧烈抖了抖。

    谢冰岚她边揉着手腕边觉得通体舒畅,最后觉着没意思,能把戚君莲这种使惯下三滥手段的人坑倒,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饼,顿时觉得有索然无味起来。

    戚君莲还赖在床边抖着胳膊闭着眼,刻薄的眼皮下眼珠跟上了发条似地转个不停,不知道葫芦里卖什么药。

    谢冰岚决定转移一下她爸的视线:“爸,你刚才不是要走么?”

    谢宇文眯起眼盯着床边那个明明一模一样可又让他无比陌生的女人,顿时不知道怎么面对曾经这么信任这个女人的自己。估计这女人看他像傻子一样不但给予她无限信任,还人前人后对她称赞有加好多年了。

    这么一想他心火又烧了起来,这把火烧得莫名其妙,有因着她虐待自己女儿,也因着某些他自己不愿意面对的原因。

    他就这么站着在原地盯着那个晚晚躺他身边的女人看了足足一分钟,把对方和自己都看了个毛骨悚然。

    谢冰岚对于经历被最亲近的人背叛可是熟客了,十分明白她爸脸上既痛恨戚君莲又鄙视自己的矛盾,走过去拉了拉她爸的衣角,再重复一遍:“爸,你刚才不是要走么?”

    要说谢宇文理应在听过自己女儿述说以及经历楼下门卫那遭之后,该激动的都激动过了,该错愕的也错愕完了,可人就是这样,不到黄河心不死,听说和亲眼见的心理活动完全是两码事。

    就像你回到楼下听围观群众说你家被洗劫时的心慌,跟上到家里亲眼看见家里被翻个底儿掉,连个稍微值钱的锅盖都被卷了时的绝望完全不一样。

    谢宇文本来已经走了,可一听女儿说戚君莲会因为自己跟闺女吃饭这根本不是事儿的事儿来数落她,反而留了下来。

    他这一留还把闺女吓破了胆,说是戚君莲从不让闺女跟他说住哪儿,最后还是他壮着胆往那黑不底的厨房一蹲,在充斥着油污味厕坑味和不知哪只地漏反出来的异味的熏陶下,等来了这一出好戏,好好地长了见识。

    谢宇文好歹也算是在商场上腥风血雨过的人物,这回尽管心底百味陈杂,但好歹还残存点理智,控制着自己不脚揣过去,他从不打女人,刚才甩一下已经是极限了。

    更何况,他觉得大老爷们打人是一种既粗鲁又跌份的行为。

    于是他尽量把自己早就气得跑了调的声音拯救回来,柔声地对自己闺女说:“走,跟爸爸走,咱不住这种破房。”

    谢冰岚感觉自己在这种时候实在不适合再装个没完,安静地任她爸牵着她的手,经过房门的时候还记得顺手捞过自己的米袋。

    一回头就看到她爸绷直的背,心顿时抽了一下。

    她以前十分信奉那张啥啥那套,就是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你让自己卑微到泥地里还开出花来云云,看你喜欢那个人的背影都会心痛之类。

    后来她总算摆脱了这包子心理并强大起来之后,对此嗤之以鼻,什么玩意儿,都贱成狗了还自以为伟大,纯属有病。

    可这刻她看着自己老爷的背,没来由地想哭。现在就算不是彻底胜利,但也叫做暂时摆脱戚君莲控制,并成功靠上了她爸这个靠山,她是爽了,可她忘了她爸。

    毕竟他一天之内受了这么多刺激,又亲眼目睹了一回自己的老婆黑化,人心都是肉长的,圣人也不定能在这种情况下波澜不惊。

    她知道她爸气到一定程度就不爱说话,心里难受的时候就爱抿着嘴,走路的时候肩膀绷得死紧,跟背上绑个背背佳似的。

    可她前世的青春期自认圣母白莲花地过厌了,后来稍微圣母一点儿就受不了自己,玛丽苏少女彻底自暴自弃地长成一母夜叉。

    不过一秒后她就清醒了过来,她跟这儿仙女散花似地撒善心顶个屁用,要不让她爸早日看清这女人的真面目,这女人不得把她家吃光抹净了。

    结论是,戚君莲这些破事儿捂了这么久,也是时候该拿出来抖搂抖搂了。

    她掖了掖米袋,揣着一颗暗爽又忧愁的心默默地跟在她爸身后。

    这一闹,似乎谁都好受不到哪儿去。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父女俩死撑面子地踢着正步走到门边,就听到身后倒过气儿来的戚君莲声情并茂地喊:“宇文,我们好歹这么多年夫妻了!”

    谢冰岚脑袋轰的一声,她说什么来着,最怕就是这个事儿!她爸好歹跟这女魔头处了十几年,没爱情也有亲情,更何况当初也是你喜欢我稀罕地处过来的,所以她爸才这么痛心,气得话都不愿多说一句。

    而现在戚君莲就是打着旗号绝地反击。

    谢宇文头也不回,拉开那底部被潮气啃得破破烂烂的木门,原话奉还:“呵呵,好歹这么多年夫妻了!”

    谢宇文一抛出这句话,戚君莲就知道自己彻底没戏了!

    谢宇文不是没试过和她跳脚,年轻气盛躁动的年纪时,因着她身上布料少点儿,谢宇文能想出千个理由来把她训得跟孙子似地。后来俩人老夫老妻了,生意更忙了,倒是少跟她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可急起上来还是会跟她你来我往地顶上几句。

    她记忆中倒是有那么一次,谢宇文也像现在闷声不吭,就盯着她把她看得一身毛。

    她轻轻地眯起眼,脑里翻出些封尘往事来……那次总算是有惊无险,最后被她扭过来了,谢宇文终归还是败在她的柔情似水之下。

    这么一想,她又抖擞了精神,那次她都能大难不死,就谢冰岚一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了?!

    她赶紧伸手进兜里摸索,好一会儿就才想起自己为了不被发现,把手机什么的都留在换装的房子里了,这才哆嗦着站起来向往走去。

    话说谢总大步流星地牵着女儿下楼,楼下的门卫交班了,之前那老伯不在,这是另一个年轻差不多的,对进出的人不闻不问,眼皮都没抬。

    这更加让谢总下定了决心:“闺女,你看看这破地方!这破门卫,咱先回家,星期一早上让李伯五点钟起床送你过来上学!”

    谢冰岚:“五点?!”

    自从大学之后她过上了夜半无人始入眠,不晒屁股不起床的自由生活,即使学校有课,最早也是八点才起床,霎时让她五点出门……她运用了全身的数学细胞飞快地盘算了下,五点出门,四点九就得起床,这还得是她洗漱快的情况下……

    可她也直觉她爸说得有道理,让她家那荒郊野岭的座标还真得那点儿出门。她又不是她爸,隔个几天才下午三四点到公司报到,临下班才起意开会犯众恶。

    学校七点开始做广播操,六点五十分就开始车轱辘似地播运动员进行曲,那铿锵有力的乐声直把人听得心慌脑乱,就算你人还没到操场都忍不住跟着那节奏踏正步。

    谢宇文刚说完也觉得不靠谱,立马改口:“没事儿!我交代手下的人去找了,就你爸我那蜘蛛网似的人脉还不怕找不着?!爸星期天早上就让人送你过来,不碍事儿!”

    谢冰岚真正在意的倒不是这个,而她想起自己刚悟出来的异能,这会子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研究试验试验,就业务繁忙地跑来先拉拢她爸紧接着坑倒伪亲妈了。

    她还想着有个独处的空间好好研究一番。

    她眼珠一转就想出个理由来,扭扭捏捏地说:“爸你这两天在家不?我……我就怕在家里碰着妈……”

    谢宇文这才回过神来,虽然他刚和戚君莲闹翻了,可那家她还是可以回,他就算要阻止,这一时半刻也把不住。

    就在父女俩陷入两难的时候,谢总的电话响了,助理来电,他某条蜘蛛丝上绑着的点儿起了作用,谢总听完电话就欢天喜地地拉着他闺女往星光城去了。

    星光城是个神奇的存在,虽然不是什么别墅楼王,景观除了让人俯瞰停车场就是大马路,可架不住它在学区内。外表虽然和其他商业楼盘差别不大,可内里自带的装修都别有洞天,能租得起这儿的,要么是白领精英要么是暴发户要么就是土豪,那价格高得让普通老百姓无法直视。

    当然了,真特有钱的还不定住这儿,这楼盘跟谢冰岚之前住的小破楼有一共通点,就是住着不少市一的学生。

    这楼盘,谢宇文一有生意来往的朋友有份,助理精明着,立马一个电话联系过去,这事就给办妥了。

    18楼,景观当然是俯瞰停车场,全新家电家私,拎包入住。

    谢冰岚拎着她的破米袋在这空间颇大的一室一厅转了圈,象牙白的条纹墙纸搭配着小碎花面的其他家具总算让她心情愉悦起来,最后她拎着自己的破米袋站在大厅入口处,被做壁炉形状的入墙式鞋柜把她刚下去的汗又逼了出来。

    总觉得哪里不对。

    谢冰岚的这种预感很快就应验在她老爸身上。

    谢总贵人事忙,助理把那朋友的电话发了过来,他正打电话给人道谢:“谢了啊,回头有空出来好好吃个饭。”

    电话那头的朋友说:“好说好说,还满意不?”

    “满意,非常满意。”谢总看着正跟空调遥控器大眼瞪小眼的女儿,担心她不会用,就帮她把空调开了。

    朋友:“那就好,这套房子可是英式田园风格,你女儿不是一直读英国皇家女子学院么,我就按这让人找的,满意就好满意就好!”

    这对于刚得知真相的谢总来说,真是铿锵有力的会心一击。

    他僵着笑脸跟人约好下次吃饭时间,心酸地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