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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chapter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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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5】

    陈新禾揽姚佳年入怀,季沉见此情状,急急红了眼。

    姚佳年虽哭得情难自禁,但也知道此刻被陈新禾拥在怀里的模样很不合适,可还未等她来得及推开陈新禾,季沉已经抡着拳头上来,既准又恨地打在陈新禾脸上。

    姚佳年惊呼一声。

    陈新禾早已看季沉不顺眼,此刻见姚佳年被他伤成这般模样,心里一股怒气腾腾烧起,季沉也厌恶陈新禾,现在看他竟然当着他的面去抱姚佳年,更是怒火中烧。

    两人就像是汽油跟火,一点即炸,很快厮打起来。

    姚佳年没料到会是这么个场面,见季沉跟陈新禾两人互相挥拳搏斗,她先是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处,回过神来之后,又立马去拉架。

    可她一个女人,怎么能拉得动两个高大的男人?

    只见季沉拳头有力,击打陈新禾的时候,恰巧姚佳年上去拉开两人,一不小心,他的拳头擦过姚佳年的额头,虽没有完全打中,可也够姚佳年受的。

    姚佳年吃疼,下意识地痛呼出声,季沉大惊,忙收起拳头,陈新禾见状,眼里对季沉的痛恶感更深,见季沉看向姚佳年而疏于防范,陈新禾钻了空子,抬手,狠狠给了季沉几拳。

    他那几拳十分快速,几乎用了陈新禾所有的力气。

    直到把季沉痛打在地,陈新禾才停止对他的攻击。然而,陈新禾并没作片刻停留,季沉一倒地,他便立马拉过吓傻在一旁的姚佳年,拉着她往他车的方向大步走去。

    姚佳年几乎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识过这样的打斗场面,季沉跟陈新禾互殴时,双方都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尤其是刚才陈新禾连续痛殴季沉的那几拳,颇有种要将季沉往死里弄的气势,姚佳年被惊吓到,胸口上下起伏,连喘气都有些困难。

    因为被惊到,导致姚佳年有些愣怔,直到陈新禾将她塞进副驾座,她才反应过来。

    姚佳年透过车窗玻璃,看着前方的季沉,他唇角有血,并没有追过来,而是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姚佳年,或许是因为刚经过一场恶斗,季沉此刻的眼神有些残虐,整个人都仿佛被一层稀薄的黑气笼罩着。

    并没有给季沉跟姚佳年太多的对视时间,陈新禾发动引擎,汽车急转一个弯,很快驶离这个是非之地。

    车开出一段距离,姚佳年眼里的泪又开始汩汩而出。

    “谢谢……”姚佳年和着哭腔,轻声对陈新禾说道。

    陈新禾空出一只手,拿了车上的面纸盒给姚佳年:“年年,擦擦眼泪。”

    而后,陈新禾体贴地安静下来,姚佳年也没再说话。

    她静静地流泪,又自己拿面纸去擦,也不知过了多久,姚佳年的眼泪慢慢止住。

    姚佳年调整了一下呼吸。

    她心里还是委屈得很,可是现在,一切都该结束了。

    她给过季沉机会,也给过自己机会,可季沉却……如果跟季沉在一起,就会无可避免地被陆颜扰乱生活,那她宁愿放弃季沉。

    想到季沉的态度表情,想到他会将陆颜肚子里的宝宝当成亲生的,她的心就微微抽疼。

    “他要把陆颜的孩子当成自己亲生的,可他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姚佳年情状十分落寞。

    闻言,陈新禾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一紧。

    姚佳年此刻心里堵得厉害,她急需倾诉:“我们也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陈新禾眼神黯淡下去。

    他将车停去路边,偏过头去看向姚佳年。

    姚佳年目光痴痴地看向前方,她双眼显得无神而空洞,似乎陷入到自己的深思里。

    陈新禾有些担心地伸手抚上她的肩膀:“年年……”

    姚佳年这才看向陈新禾,她无力地笑笑,那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你知不知道,我跟季沉,我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的……”

    她的眼睛又潮湿起来:“……只不过,很可惜,是宫外孕。”

    她想起往事来,说:“那个时候,正好陆颜回国,季沉也不知为何跟我闹起了别扭,他那时跟陆颜很好。”

    “宫外孕的事,你没有告诉季沉?”陈新禾柔声问道。

    姚佳年点点头,伴随着点头的动作,泪珠子也从眼眶中砸下:“恩。”

    陈新禾五味杂陈,既有对姚佳年的心疼,又有对季沉的痛恶,还有深深的后悔,以及对自己的恨意。

    如果他当初没有选择离开,如果他为她背离一切,如果……如果他当年把姚佳年放在第一位,现在的情况一定会有所不同。

    至少,姚佳年不会被另一个男人伤害得如此之深。

    可这世上哪里有什么如果?时光又如何能倒退?

    对于当年的决定,此刻的陈新禾,第一次感到后悔起来……

    彼此陷入长长的沉默,陈新禾打破这气氛,问姚佳年:“年年,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姚佳年并没有立即回答陈新禾的这个问题,她讷讷地看向前方,半响之后,姚佳年微叹一气,吐出两字:“离婚。”

    这两个字紧紧锁住陈新禾的心。

    “新禾,能不能送我去紫荆公寓?”姚佳年突然对陈新禾说道。

    陈新禾想了想,觉得姚佳年现在需要安静,有他在旁边,始终不太合适,虽然心里是想守在姚佳年身边的,但陈新禾还是点了下头:“好。”

    ……

    季果果已经睡下,突然听到有人按门铃,她起身下床,开门后,却见姚佳年站在门外。

    她起初有些诧异,毕竟,姚佳年刚从她这里离开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

    不过,在看到姚佳年的颓废模样时,季果果又立马明白了什么。

    姚佳年走进屋里,声音有些没有力气,对季果果说道:“我能在这里睡一晚么?”

    “当然,这本来就是你的房产。”

    “那我能不能在这里住上几天?”

    “佳年,你跟季沉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季果果担心地走过去询问。

    姚佳年依旧有气无力:“我跟他之间的问题好少么?早就有了。”

    季果果察觉出不对劲,说:“要不你先去洗澡?洗完澡再慢慢说,我帮你去拿睡裙。”

    姚佳年点头,对着季果果虚弱地笑了笑:“谢谢。”

    之后便往洗手间走去。

    姚佳年洗完澡出来,季果果已经为她热好了饭菜,见她出来,季果果忙招手喊她过来:“佳年,你还没吃饭吧?”

    姚佳年看着那一桌的菜,心下感动不已,点点头,走过去坐下。

    季果果也没有多问,怕影响姚佳年心情,只让她安静吃饭。

    吃了几口饭菜,姚佳年慢慢放下碗筷,对季果果说道:“果果,我想跟季沉离婚。”

    闻言,季果果表现得并不是很惊讶,她点了下头,说:“这样也好。”

    姚佳年沉默下来。

    季果果见她伤心模样,说道:“佳年,如果你心里不舒服,可以跟我说,说出来会好很多。”

    姚佳年眼里还是落寞的情绪,静了几分钟时间,她突然问季果果道:“果果,你说为什么,季沉为什么就那么放不下陆颜呢?”

    季果果迟疑住,没有应话。

    见她反应,姚佳年问道:“果果,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隐情?有关季沉跟陆颜的。”

    季果果:“我……”

    姚佳年:“你知道的,对吧?”

    “其实……”季果果很是犹豫,出于礼貌,她本不该说出这些,可是见姚佳年这副模样,她又有些于心不忍,说,“佳年,其实陆颜因为季沉曾被——”

    “算了。”季果果话没说完,姚佳年已经出声打断了她的话。

    姚佳年笑了一下:“我以后都不想再听到有关他们两个的事情。再者说,从旁人口中得知我丈夫跟另一个女人的事情,想想也挺可悲的。”

    季果果安慰了姚佳年几句。

    姚佳年又说道:“现在说这些也没什么意思了,我又何苦自讨没趣呢?”

    季果果:“真的决定离婚了么?不再多考虑考虑?”她斟酌了一番,又说道:“说实话,我并不怎么看好你跟季沉的婚姻,但是,毕竟离婚是件大事,家里奶奶那边……”

    “果果,你不知道,关于离婚这件事,我用了一年时间,才终于下定决心。”姚佳年说道,“我跟季沉的婚姻存在太多问题,首先陆颜这道坎,我跟他就跨不过去。”

    季果果有些沉默,之后,她又问姚佳年:“你真的不想知道季沉跟陆颜之间的那些隐情?或许,我认为你该找季沉问个清楚。”

    “不了。”姚佳年摇摇头,“我累了,不想再继续。”

    季果果还想说些什么,但又觉得还是让姚佳年早些休息为好,便不再多话。

    ……

    接下来几天,姚佳年都没有去过兽医店,手机也关机,只呆在紫荆公寓。

    担心姚佳年,季果果便干脆留在了家里陪她,反正最近诊所那里也不怎么忙,欧阳雯一人足以应付。

    季沉来紫荆公寓找过姚佳年,被季果果给挡了回去。

    陈新禾也来过几次,但姚佳年并不想见他。

    差不多过了有一个星期,姚佳年才算收拾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该做的事,现在也该做了。

    姚佳年打电话约季沉出来见面。

    达到所约定的餐厅时,季沉已经早等在那里了,姚佳年走过去,季沉绅士地为她拉开座椅。

    落座后,季沉招来服务生开始点菜。

    姚佳年也没阻止,季沉问她想吃些什么,她淡淡弯唇浅笑:“随便。”

    “好。”季沉给了她一个温柔的微笑,之后便点了些姚佳年平常喜欢吃的食物。

    服务员很快便将他们点的东西摆放上桌。

    季沉问姚佳年:“这些天,都住在紫荆公寓?”

    姚佳年点点头。

    季沉一颗提起的心稍稍放了下来,他多担心这几天姚佳年是跟陈新禾在一起。

    季沉又说道:“佳年,今天就跟我回去住,好么?”

    “我们离婚吧。”姚佳年说道。

    闻言,季沉手下切牛排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他眼神一暗,脸上情绪变了又变,最后还是恢复到正常神色。

    好像并没有听见姚佳年的话似的,季沉将切好的牛排放去姚佳年跟前,拿过她那碟未切的牛排。

    “今晚跟我回去,我让吴嫂多做几道你爱吃的菜。”季沉说道。

    “季沉,我是认真的,我们离婚吧。”姚佳年说,“过几天,我会去季宅拿走我的东西。”

    “老太太也想你了,过些天,我们回老宅一趟。”

    “季沉,不要岔开话题。”

    季沉吃进一口牛排,说:“这间餐厅味道不错,以后我们再来几次,换换其他口味。”

    姚佳年有些无奈:“季沉,我们这样有意思么?”

    他动作稍微顿了顿,却没说话。

    姚佳年不想再跟季沉拖下去,说:“离婚吧。”

    季沉放下刀叉,他看向姚佳年,脸色并不好:“佳年,别任性。”

    她笑了一下:“你觉得我决定跟你离婚就是任性?季沉,我现在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不是闹情绪,我是真的要跟你离婚。”

    “然后呢?”季沉唇角浮现一抹讽刺、怪异的笑容,“跟我离婚,然后呢?”

    他紧紧盯着姚佳年看:“然后,你就可以跟陈新禾在一起了,是么?”

    “季沉!”他的话让姚佳年十分不悦,“你自己清楚我为什么要跟你离婚,别把不相干的人扯进来!”

    她微带怒气的声音令两人都沉默下来,一时间,气氛很是僵硬。

    半响之后,姚佳年再一次对季沉说道:“今天我约你出来的目的,就是想跟你谈离婚的事情。”

    季沉冷冷地看向她,他冷笑了一声,用一种有些怖人的表情看向她,说道:“要离婚?呵!姚佳年,我告诉你,一辈子都不可能!”

    说完,不愿再听姚佳年说话,季沉起身,毅然决然地离开餐厅。

    ……

    这年头,有人忙着离婚,也有人疲于相亲。

    周近远深受其苦。

    周奶奶前段日子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近来,虽身体慢慢恢复了些,但却深感世事无常,这人不知什么时候就没了。

    因此,周奶奶便想着,得趁早看见自己孙子周近远结婚才好,她希望能早点跟她的曾孙见面,以免日后驾鹤西去,就没有机会了。

    说起来,周奶奶也真为周近远操碎了心。

    这么些年,周近远眼看也快三十岁的人了,却从来没往家里带过女孩子。周奶奶就不明白了,他们老周家在市里也是有名望的,他孙儿周近远也是一表人才,还能找不到女朋友?

    老人心里不禁担心,这周近远没女朋友,不是因为找不到,而是因为不想找!为什么不想找?周奶奶琢磨来琢磨去,愣是没琢磨出个原因来。

    莫非她的乖孙有龙阳之癖?

    不不不!这可万万使不得,她还想抱亲曾孙呢!

    周奶奶越想,心里越不安,于是便开始捣鼓着给周近远介绍对象,周近远一开始说什么都不愿意,后来周奶奶没办法,只能装病耍赖,周近远无法,硬着头皮去见周奶奶给他安排的相亲对象。

    今天坐在他对面的这位吕小姐,已经是他这个星期以来,见的第四位相亲对象了。

    周近远只是为了应付周奶奶,并不想跟眼前的女人多说什么,见面后,他连招呼都没打,往后一椅,倚在椅背上,拿出3ds开始打起游戏来,完全忽略了这位吕小姐的存在。

    吕小姐名为吕莎,也是富家千金,见周近远模样俊俏,她本是有些满意的,可又见他完全不搭理她,甚至自顾自玩起了游戏机,便生出不满来。

    “不瞒你说,我身后不乏追求者,其中样貌家世皆好的人也不少,其实我根本就不打算相亲,这次会出现,都是看在周老太太的面子上。”吕莎说道。

    周近远一点反应都没有。

    吕莎瞪了周近远一眼,又趾高气扬地说道:“说实话,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听到这一句,周近远这才从游戏机里抬起头来,他看向吕莎,故作可惜表情,说道:“真遗憾,吕小姐完全符合我的审美,但是,我从不强人所难,也不是那种喜欢对别人死缠烂打的人。”

    “既然吕小姐对我不满意,那也没办法,今天就这样吧。”说完,周近远起身欲走。

    “等一下!”吕莎叫住他。

    她先前因为被周近远怠慢而心生不悦,现在听到周近远说的这些话,她才算为自己方才的尴尬找到了一个台阶下,心情好了很多,她脸上有骄傲的笑容:“周先生,其实我对你也不是说完全不满意,你还是有机会的。”

    周近远:“……”

    见他盯着她看,却不说话,吕莎觉得一定是幸福来得太突然,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吕莎脸上的笑容更加骄傲起来,说:“你也不用太高兴,我只是说你有机会,可没说过要跟你在一起。”

    周近远无语地抽了一下唇:“吕小姐,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吕莎疑而看他,“我们才刚认识,能有什么误会?”

    周近远不愿跟她多说,起身便要往外走,吕莎紧跟着他:“周近远,你什么意思?给我说清楚!”

    “我会如实告诉奶奶,是你看不上我。”扔下这句话,周近远走出餐厅,吕莎却不愿就此放过他,她快步走在周近远旁边,说:“我没说看不上你呀,我们可以相处看看。其实你还蛮合我眼缘的。”

    周近远用一种“嫌弃你智商低”的眼神看了吕莎一眼:“懒得理你。”之后又扔下她往前走去。

    周近远人高腿长,很快便甩下吕莎,吕莎正在后面气急,却见周近远突然停了下来,她又恢复到骄傲的笑容,小跑着过去,站在周近远旁边,说道:“你不用跟我玩欲擒故纵的把戏,本小姐不吃那一套。”

    而周近远却罔若未闻,连看她也没看一眼,余光都没给她,只定定地站着,透过他们跟前的咖啡馆窗玻璃,直直看着里面。

    顺着周近远的视线,吕莎看到窗户后的座位上,有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男人西装笔挺,样貌普通,女人长相清丽,看样子是个温婉的性子,可跟她比还是要差一大截。

    “喂!你是认识里面的男人呢?还是女人呢?”吕莎问他。

    她的声音像是打扰到周近远,周近远略皱着眉头,他看向吕莎,说:“时候不早了,吕小姐也该回去了。”

    说完,随手拦下一辆计程车,硬是将吕莎塞了进去。

    “哎哎哎!干嘛呢!我自己开车来的!”吕莎连连说道。

    周近远并没理她,只向司机报了个地址,便“砰”一声将车门关上。

    吕莎郁闷无比,但想了想,她嘴角一抹古灵清怪的笑意浮现,并没要求下车,而是跟司机说道:“师傅,就去刚才他说的地方。”

    送走了吕莎,周近远举步走进咖啡馆。

    姚佳年正跟高律师商量有关她跟季沉离婚的事情,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喊她名字,她掉头去看,只见周近远正看向高律师。

    “周近远?”姚佳年站起身来,高律师也跟着站起来。

    周近远看向姚佳年笑了一下:“好巧。”他看了眼高律师,又问姚佳年道:“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