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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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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驸马府?!”如画正准备将自己的那套吃饭大过天的道理搬出来教导公主要好好吃饭,延平的一句去驸马府用膳生生堵住了她已经游走到嗓子眼的话。

    “嗯。”延平拿起一旁被如画翻乱的奏折,“就带你和如歌去,不用让侍卫跟着了。”

    “好好好,要不要通知驸马府的人?”公主要去驸马府,如画当然是举一百双手赞成。

    “不必了。”延平摇头。

    “我这就去通知如歌!”如画端起托盘,快步走了出去。

    如画走后,延平放下手里的奏折,盯着桌子上的笔墨发起呆来。自己莫名其妙的要求司徒敬搬回宫里来住,明明自己在知道真相后最怕的就是和她单独相处,这样会让自己想起以前同她相处是时光,会让自己觉得自己像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的可笑。所以自己才会用冷漠无情的面具在两人之间生生竖起一道高墙。

    明知是女子,却还是忍不住靠近,延平啊延平,你的自制力和冷静都到哪里去了?

    “你不是说今晚要回宫去住的?”云阳看着正盯着桌子上的地图研究的司徒敬好奇的问道。

    “哦,还有事情没处理好。”司徒敬头也没抬只是盯着桌子上的地图想着什么。

    “哦哦。”云阳背着手在桌子前面来回踱着步子,“我说司徒敬,你都盯着这个破地图看了有三盏茶的时辰了,还没看够啊?”

    见司徒敬没有理自己,云阳伸手将桌子上的地图一把抓了过来,一脸挑衅的看着司徒敬道:“司徒敬,我跟你说话没听见呀?”

    “别闹,快还我。”司徒敬皱着眉伸手去抢云阳手里的地图。

    “不给不给就不给。”云阳将地图一把塞进了自己胸口,将胸向前一挺,道,“来拿啊,你要拿我就喊非礼。”

    “云阳,你快别闹,我正研究着呢。”司徒敬一脸无奈的看着云阳,虽说两人都是女子,但是要是自己真的伸手去拿,难免这个小姑奶奶不会真的喊出非礼这样的话,到时候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落人把柄。

    “你都研究这个研究了这么久了,到底在研究什么啊?”云阳将地图拿了出来,扔回给司徒敬,撇了撇嘴。

    “以后你就知道了。”司徒敬将地图在桌上重新铺好,拿来一旁的笔在图上做着记号。

    “搞得这么神秘干甚,既然迟早都要知道,何不趁早告诉我。”

    “有的事情是需要时机的,现在告诉你也没用。”司徒敬摇摇头,“诶,对了,你手底下可有信得过的人?”

    “自然是有,你问这个干甚。”

    司徒敬放下手里的笔,看了云阳一眼,道:“林喻是去不了南诏了,我想你从手底下选一个人代替他去。”

    “当然可以了。”云阳摸着下巴,“你要林喻去南诏办的是什么事情,我好根据重要性选人去办。”

    “南诏的建立其实不过是皇帝安插在南蛮的一颗棋子罢了。”司徒敬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黑龙令,段天忠见此令如见皇上。只要把这个令牌拿给段天忠看,他便会集齐南诏所有兵马为持令牌者所用。”

    云阳沉默了一会儿,道:“这件事情我还真不放心交由别人去做。”

    “所以我要你选派一个非常可靠的人去办。”司徒敬将盒子递给云阳。

    “司徒敬,你就这么相信我?”云阳挑眉看着司徒敬递过来的盒子,并没有伸手去接。

    “我们是盟友,除了相信你,我别无选择,不是吗?”司徒敬笑着看向云阳,将盒子放到云阳右手边的桌子上。

    云阳没有回话。

    “不过你要注意,李保国是当年带军帮助段天忠建立南诏的人,他的野心你也是知道的,不排除二人已经狼狈为奸的可能。你这令牌不要轻易亮出来,先摸清南诏内部的情况再伺机而动。”

    “嗯。我会好好安排的。”云阳点头。

    “还有,你二哥急着想登上南蛮王的位置,难免会听信一些奸人的话干出一些灭国的事情来。你要警醒着点,回了南蛮也不要跟他硬碰,咱们随时保持联络。”司徒敬拿起桌上的地图叠好放入书案的抽屉内。

    “好。”云阳挑眉轻笑道,“不日我就要启程回南蛮了,希望一路上我的二哥不要太过关照于我才好。”

    “这个你放心,我会暗中派人护送你回南蛮。”

    “这倒不必,我二哥为人精明非常,如果你的人出手救我,他定会起疑,到时候我们的计划可就难以实施了。”云阳摇头拒绝。

    “放心,我的人都训练有素,不到必要时刻不会现身的。你若想要与我联系可拿着这枚印章到南蛮京城内的‘红袖茶坊’到时候自会有人与你接应。”司徒敬从怀里掏出一枚小小的印章递给云阳。

    “可以啊司徒敬,做生意都做到我南蛮境内了。”云阳接过印章,仔细端详起来,印章用碧玉刻成,看起来晶莹剔透,只有小拇指般大小,上面刻着龙纹。

    “凡事小心。”司徒敬没有理会云阳的打趣认真的说道。

    “嗯。”云阳轻轻应了一声,将印章和盒子一同收好。

    “今晚我让厨房准备几个好菜,权当是为你践行吧。”

    “怎么?这是在赶我走?”云阳挑眉,抚了抚有些许皱痕的长裙下摆,把玩着自己散落在肩的发丝笑道。

    “怎么可能。”司徒敬对于云阳无时无刻的打趣只能无奈的摇摇头,想当初在战场上还对这个女子产生过敬佩之情,现在看来,完全是自己的错觉,也只不过是个贪玩的喜欢恶作剧的小丫头片子罢了。

    “今朝有酒今朝醉,下次咱俩不知道又是何时才能在一起把酒言欢了。”司徒敬说完这句便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留下云阳一人在书房内。

    突然打开的房门带入一阵冷风,云阳忍不住伸手抚了抚胳膊,现下已入深秋,天气日渐转凉,云阳走到门边,望着院内的掉落的树叶不仅想,南蛮现在该还是绿树繁茂的时候吧,不知道是不是也有树叶开始早早的枯黄掉落,还记得自己小时候望着掉落的枯叶问一旁的阿妈,为什么树叶会枯黄掉落,阿妈只是摸了摸自己的头,告诉自己这是宿命。宿命,一个轮回,从发芽到茁壮再到枯萎掉落,像极了一个王朝的变换。新的,迟早都要代替旧的,这样才能更好的生存下去。

    “公主,天凉了,把披风披上吧。”如歌拿着一件黑色的披风给延平披上,延平褪去了平日所穿的朝服,换上了她往日惯穿的白衫,头发也是简单的用簪子挽了一个松松的髻,有不少发丝散落在背上和肩上,许是监理国事以来太过操劳,脸色有一丝苍白,在加上脸旁散落的碎发,和身上的黑色披风,看起来更是有一种病态之美。

    延平把披风的帽子拉起来戴上,遮住了大半张脸,在如画的搀扶下上了马车。马车沿着宫道缓慢的走着,驾车的是延平宫内的一个小太监。

    “来者何人!”看守宫门的士兵见马车前来立马上前拦住了马车的去路,“宫门已经关闭,没有出宫令牌,任何人一律不得出宫。”

    “刘统领。”如画从马车内探出头来,对着为首一个统领模样的人唤道。

    “原来是如画姑娘。”被唤作刘统领的人立马上前两步走到如画面前,笑着说道,“不知道马车里是如画姑娘,真是失敬失敬。”

    “刘统领客气。”如画对着刘统领点点头,“我现在有事要出宫,还请刘统领开下宫门。”

    “如画姑娘要出宫当然可以,可是……宫里有规矩,宫门关闭之后要进出宫门需有令牌才行,所以……如画姑娘不要让下官难办才好。”刘统领一脸为难的看着如画,但是眼睛却不自觉的往如画撩起来的帘子里望去。

    “令牌自是有的。”如画掏出令牌递给刘统领。

    “既然有令牌,那如画姑娘自然可以出宫。”刘统领将令牌交还给如画,对着身后挥手喊道,“开宫门。”

    “多谢刘统领。”如画礼貌的跟刘统领道了一声谢。

    “如画姑娘客气了。”

    看着马车驶出宫门,刘统领招手唤来身边的一名士兵在他耳边耳语几句后,士兵便也快步出了宫门。

    “如画,你还认识这守宫门的统领?”如歌打趣的看着坐在延平旁边的如画。

    “那是自然,想我如画放到哪里吃不开?”如画得意的双手叉腰,将胸膛挺了挺。

    “你个小人精。”如歌伸手点了点如画的额头。

    “哼,你这是嫉妒了,嫉妒我人缘比你好。”如画不满的朝如歌吐了吐舌头。

    “是是是,我嫉妒你每天跟个话唠一样的闲不下来。”如歌撩了撩自己的头发不以为意的回答道。

    “你!”如画气急,但她一向说不过如歌,只好求助于一旁的延平,“公主你看!如歌又欺负我!”

    “好了你们两个。”如歌如画从小和延平一起长大,与其说是主仆,不如说是姐妹更来得恰当,两人从小吵到大,延平早已是见怪不怪。

    “哼,我看在公主的面子上不与你吵了。”如画把头一扭对着如歌做了个鬼脸。

    “吵不过我就直说,反正从小打到,你哪次赢过我。”如歌仍旧在继续撩拨着如画,从小到大,撩拨如画,然后看着如画气红了脸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的样子,是她人生最大的乐趣。

    “你!”如画气急败坏的看着若无其事的如歌,平时一向巧舌如簧的她也只有在如歌面前才会这般如刚刚学说话的幼童一般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