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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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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混沌中清醒过来的时候,浅浅发现自己眼前是一片黑暗。

    天黑了吗?

    她恹恹地转动眼珠子,想看一看左右,结果刚一动,一阵头晕目眩的感觉就袭上了她的心头。她下意识抬手想要揉一揉昏昏沉沉的脑袋,却听到“啪啪”几声轻响,仿佛是钥匙不小心打在了金属制的栏杆上面。

    她所有的动作就像被按下了暂停键一样顿住了。

    死一般寂静的黑暗中,她清楚地听见了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声。花了一分钟的时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以后,她又尝试着挣了几下,才知道这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她的双手被人拉过头顶,用手铐之类的东西锁在了床头的金属栏杆上。

    她小心翼翼地活动了一下手腕,无意间贴上了铐住她的那个东西,金属特有的冷硬质感从手腕的皮肤传递到她的大脑,明明只是再平常不过的冰冷,却冻得她打了个哆嗦。

    恐惧感像潮水一样赶走了原本占据在她心头的眩晕感,再随着血液一起蔓延到她身上的每一个角落。从未经历过这样可怕的事情,她吓得手脚都冰凉了。

    她深吸了几口气,咬紧牙关曲起双腿撑在床上,发了狠似的使劲儿把双手往外挣,无情的手铐很快就在她白皙的手腕处勒出了一道红印子,疼痛刺激着她的神经,床头的栏杆也被她粗暴的挣扎拉扯得“咣咣”作响。

    就这样奋斗了三四分钟,气力用尽的她不得不停下来歇气——她的力气本来就不大,加之身体里还有迷.药的残留,又被吓得不轻,这三四分钟地努力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只能浑身发软地瘫在床上。

    见自救无望,浅浅才开始回想事情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在今天,为期九天的军训终于划下了一个圆满的句号。汇演结束后,又同学建议全班学生一起聚个餐,美其名曰“增进友谊”。这九天里,她在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就跟她是同班同学的江棠的带领下,迅速和从华中附中升上来的林若芸和夏雯围成了自己的小圈子,晚上聚餐吃大排档的时候,也是她们几个人坐一桌。没过多久,就有比较跳脱的男生端着杯子过来敬酒了,看到她们全部喝的ve,大呼小叫着给她们换成了酒,夏雯她们喝的都是啤酒,而她则是二两梅子酒。二两梅子酒下肚,她觉得自己有点扛不住了,又因为哥哥还在上课没办法来接自己,所以她趁意识尚算清醒的时候给江棠她们道了别,准备走到大街上打车。路过一条小巷,她贪图小巷吹出来的风很凉爽,就在那里多停留了片刻,然后……然后就有一个人从背后伸手过来把她拉进了巷子里,那人一手紧紧地箍着她的腰,另一只手迅速拿一张帕子捂住了她的抠鼻,她只闻到了一股浓郁得有些刺鼻的香气,就……就晕了过去。

    **

    人贩子?!

    这个念头惊得浅浅差一点从床上坐起来,但由于双手受限,她的身子只撑起来了一点点就老老实实地躺了回去。

    床很大,也很柔软,就算她这般冒失地摔回去,也一点儿都感觉不到疼。浅浅愣了一下,用小腿在床上摩挲了一下,不禁有些疑惑——

    她看电视里演的,人贩子绑了姑娘以后,通常都是用麻绳把姑娘的双手绑在背后,随手把人塞进一个房间里。哪会用手铐这么高成本的道具,更别提让你睡床上这么优质的待遇了。

    而且她都闹出这么大的响动了,也没人冲进来对她劈头盖脸一顿骂或者一顿打什么的。

    ……

    还是说她并没有被绑票,是认识的人跟她开的玩笑?

    不……她认识的人里,没有谁会跟她开这么过分的玩笑。

    那到底会是什么呢?

    就在浅浅思考的时候,房间的某处忽然响起了奇怪的声音——这种声音和武侠剧里面机关被触发了以后发出的声音如出一辙,它很微弱,但在这个安静得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的房间里又显得那么的刺耳。

    浅浅好不容易才安稳下来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儿,她紧张地盯着声音的发源地,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没过多久,入目浓郁的黑暗就像是被人撕开了一道缝,光线争先恐后地从缝隙间钻进来,刺痛了浅浅早已适应了黑暗的双眼。

    浅浅条件反射地把头转到了一边,迅速眨了几下眼睛,双眼里因为受到刺激而涌上来的泪花沾湿了她的睫毛。

    待她觉得没那么难受了,才眯缝着眼睛又往那边看过去,霸道的光线强势地将黑暗侵蚀出一个缺口,一个人正站在光影交汇处,由于逆光,浅浅看不清楚他的脸,只觉得他长得很高,站得很直,身形瘦削,手里还像是端着什么东西的样子。

    对上浅浅瞪得圆鼓鼓的双眼,来人像是有些意外,说道:“嗯?你已经醒了?”

    浅浅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惊讶,但更多的却是清冷。浅浅从来不知道,原来从声音里也可以听出冷暖。就比如她的哥哥岳其琛,即使是在天气最冷的日子里,只要听见哥哥温和的嗓音,她就能感觉到暖意融融;就比如眼前这个人,即使对方还没有表现出一丁点儿恶意,可就只是听见他仿佛自言自语的声音,她就有种自己的心掉进凉水里面去浸了浸的感觉。

    她吞了吞口水,颤抖着声音问道:“你、你是谁?”

    来人没有回答她,他单手端着东西,在墙上摸索了一下,按下一个按键。

    空气若有若无地波动了一下,他身后被光线填满的缺口一点一点变小,整个房间重回黑暗的怀抱。

    浅浅还沉浸在惋惜的心情中,那人就按亮房间里的灯。

    突如其来的光明把浅浅吓了一跳,她猛地闭上双眼,躲避无处不在的光线,再睁开眼睛时,那人已经站在了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浅浅。

    浅浅也在打量着他。

    那是一个个子特别高的男生,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衣和黑色长裤,却有着一张浅浅见过的最好看的脸——硬挺的剑眉,漆黑的双眼,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这样的长相,不管放到哪本小说里,都应该是受女性追捧的。他微微低垂着头,黑色的碎发落下来,挡住了他暗沉沉的眼睛,却挡不住他充满侵虐性的目光。

    浅浅没由来地一阵害怕,她蜷缩起身子,又问了一遍:“你到底,到底是谁?”

    似乎是为了安抚她,来人突然对她笑了一下,他很随意地把手里的托盘放在床头的小柜上——托盘里盛放着还冒着热气的饭菜。他自己则在床边坐下了,对浅浅伸出手。

    见他的手朝自己伸过来了,浅浅害怕得一个劲儿往后缩以躲避他的手指。很快她的头就抵在了床头,退无可退。

    看她害怕到了这个地步,来人又发出了一声轻笑,修长的手落在她的腰间。

    浅浅这才发现由于先前那一番挣扎,她的连衣裙下摆几乎全部被蹭得堆在了腰间,只要她侧过头,就能看到裙摆下露出的打底裤的一角。

    来人并没有急着动作,只是在她腰间轻轻摩挲着。

    浅浅拽着床头的栏杆,用力得指骨都泛起了白,她竭力扭开腰想要躲避他的触碰,可他的手就像粘在了她的腰上,不管她怎么躲,他的手都没有落下去过。很快,被他抚摸过的地方就传来了奇怪的又麻又痒的感觉,浅浅也隐约明白了他想做什么,吓得脸色都白了——他动作的暗示性那么明显,不怀好意的目光蛇一样阴冷滑腻地在她身上游弋。

    很快,他就放过了她的腰,迟缓而又成竹在胸地往下滑去。

    就在浅浅以为他要把自己的裙子推得更高或者拉下她的打底裤的时候,他却拉着她的裙子下摆,把堆在腰间的裙摆全部拉了下去。

    本来以为自己就这样被判了死刑的浅浅愣住了,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再次对她露出笑容的男生,脑子里糊满了锈,转动不起来了。

    见她呆住了,男生的笑脸又真挚了许多,他一边看似漫不经心地抚平浅浅裙面上的褶皱,一面用他颇具个人特色的声音说道:“我叫陆烨,就读于市一中高一六班,而你在七班,就在我隔壁,你说对吗,浅浅?你不认识我,可我认识你。实际上我们已经见过很多次面了,在走廊里、在厕所外、在操场上,但也没什么用,你还是不记得我,尽管如此,但每次你发现我在看你的时候,你都会对我笑一笑,本来我是很开心的,可当我看见你对谁都笑的时候,我就开心不起来了。为什么你对谁都能笑得那么可爱呢,浅浅?为什么你就不能只对我一个人笑呢?”

    他的语速拿捏得很合适,不快也不慢,不会给人压迫感,反而能够帮助浅浅缓解她紧绷的神经。或许是刚才有礼貌地帮浅浅把裙子拉下来了的举动博取到了她的好感——她总是这样,轻易地就能把好感给予任何人,当听见他说“而你在七班”的时候,他清楚地感觉到浅浅的身体放松了许多。

    趁着浅浅的注意力被他说的话分走了大半,陆烨的手也毫无声息地往下滑去,来到她白皙细腻的大腿上,在这里流连了片刻,他的手继续向小腿进发,语气越发漫不经心:“……我就只是想跟你做朋友,浅浅,可是我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你身边总是有那么多人,连上厕所都有人陪你一起,我没有办法接近你,只好一直跟着你,你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等待你落单的时候。你总会有落单的时候,今天就让我逮住了,我太高兴了,所以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请你来我家做客了。你可以理解我的心情吗?你一定不会责怪我的,对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特意歪了歪头,唇边的笑意也明显了一些,他知道自己给别人的印象从来都是冷冰冰和不好接近,可为了放低浅浅的戒心,他不介意偶尔营造出一种平易近人的形象。这样的动作由他这样好看的男生来做,原本应该加分不少,可回应他的只有浅浅更加惊恐的眼神。

    **

    在听陆烨说了他和自己其实是校友的时候,浅浅的确安心了不少,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别有用心的小动作。可越往后听,浅浅越觉得不对劲儿,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眼神又变得惊恐起来。

    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干得起皮的嘴唇,勉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假装自己没有看出陆烨平静下的疯狂,她在惊恐中和陆烨周旋:“当、当然不会。不、不就是做朋友吗?我们现在就可以做朋友了,所以你,所以你放了我好不好……”

    她仓皇间展示出来的拙劣演技,怎么可能瞒得过陆烨的眼睛,他低低地笑出声,本来只是在浅浅小腿上轻抚的手也失控地捏住了她的脚踝。

    被陆烨笑得心惊胆战的浅浅这才发现陆烨失礼的动作,她惊叫一声,想要把陆烨的手踢开,可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比得过陆烨?一番挣扎下来,她非但没能解救出自己的腿,反而让陆烨牢牢地把她的双腿都握在了手中。

    她的脚踝那么细,细得他一只手就可以掌控过来。

    陆烨笑着帮浅浅撩开挡在她眼前的发丝,在他的指尖触碰到浅浅的脸颊的时候,浅浅的身上迅速浮起一层鸡皮疙瘩。他收回手,一根一根勾着浅浅吓得蜷起的脚趾玩儿,悠闲地说道:“浅浅,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我最喜欢的就是你这种天真得无忧无虑的性格。我好不容易才把你请到了我家里来,怎么可能会这么轻易地放你走呢?而且,你说的要跟我做朋友,其实是骗我的对不对?太明显了,你以前从来没有撒过谎对吧?”

    的确从来没有撒过谎的浅浅难堪地咬住了下唇。

    浅浅的脚看着小小的,握在手里却肉感十足,陆烨玩儿心大起,带着薄茧的指尖带了点儿力道从她的脚后跟开始,顺着脚心一直摸到她的脚趾头,又从她的脚踝开始,顺着脚背一直揉按到趾缝,随口道:“你以为我会相信吗?相信你在见识了这样的我以后还会愿意跟我做朋友?照我说,一旦被你找准机会从这里逃了出去,你肯定会马上跑到我再也找不到你的地方去,我怎么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呢?所以浅浅,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会让你回去,回到你那些朋友中,回到你哥哥的保护之下,一想到会有那么多人喜欢你,和你说话,和你接触,我就很不开心。所以你就留在这个地方,成为我一个人的专属,好不好?”

    在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终于又抬起头看着浅浅,漆黑的双眸不复先之前的沉静,而是蒙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明亮得渗人,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被妖魔鬼怪附身了一样可怕。

    浅浅瞪大了眼睛看着形容诡异的陆烨,害怕得连声音都不敢发出来。

    陆烨又笑了,这种亦正亦邪的笑容将他本来就万里挑一的相貌推到了盛极的地步,他缓缓抬起浅浅的右脚,在她的瞪视中低下头去,在她的脚背上落下了一个虔诚的吻。

    **

    他唇上的温度并不比浅浅裸.露在外已久的足背高出多少,却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一样,将浅浅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烫断了。浅浅控制不住地尖叫出声,不顾一切地拼命踢腿,也不知道踢到了陆烨什么地方,他闷哼一声,竟然松开了手。

    双腿逃出了生天,浅浅心中的惊恐却没有减少半分,她仍然发了疯似的胡乱扭动着身体,她想要坐起来,她想要尽可能地远离这个疯子——竟也真的让她做到了,她忍住坐起来的时候双臂被拧得仿佛骨肉分离的疼痛,一个劲儿地往最里面的角落缩去。

    可她的双手被束缚在床头,能活动的空间有限,她只能蜷缩起身子,曲起的双腿紧贴在自己胸前,只恨不能把自己挤进墙里去。她把头埋进双膝之间,像鸵鸟把脑袋藏进沙子里一样逃避现实。

    看她这副被吓得肝胆俱裂的模样,陆烨笑得更开怀了,他丝毫不觉得浅浅现在头发散乱满脸惊恐的样子难看,反而很高兴自己又见识到了她的另一面,而且……或许自己是唯一一个能够见识到她这一面的人。

    他笑够了,也蹬了拖鞋爬上了床。

    明明没有看到,浅浅却清楚地感觉到陆烨的影子正一点一点地把自己淹没,她的呼吸变得困难起来,像极了一个真正的溺水之人。

    陆烨的手从浅浅的膝盖和脸之间的缝隙伸进去,精准地扣住浅浅的下巴,用一种轻柔却不容反抗的力道抬起了她的脸,看到她满脸泪痕,陆烨“啧啧”了两声,说道:“你说到底是因为你长得太漂亮,还是我太喜欢你了,就算你哭成这个样子,我还是觉得赏心悦目。”

    他一边说,修长的手指一边缓缓地在浅浅细嫩的脸颊上抚摸着。

    感觉他的手指在自己脸上移动着,浅浅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

    “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是开学那天,你在走廊上罚站,明明是在接受惩罚,却悠闲惬意得像是在享受一次美好的旅行,你的微笑看着很美,比那天的阳光更令人向往,当时我就在想,如果你只属于我一个人,那该多好……”

    在这近乎自言自语的呢喃声中,陆烨弯下了腰背,吻上了浅浅的唇。他削薄的嘴唇在她的双唇上辗转,舌尖灵活地在她唇上扫过,转眼间就润湿了她干得起皮的唇瓣。他稍稍退开了一些,看到她淡粉色的樱唇再次变得如果冻一样莹润,似乎对自己的杰作很满意一样点了点头,才又含住了她的双唇,轻轻吮吸起来。

    浅浅被他的举动惊呆了,她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也太多,连基本的反抗都做不出来了——就算她想做,也无能为力,她的双手被缚,双腿又被陆烨的身体死死地压制住,下巴还被陆烨用手捏住,全然没有办法反抗。

    浮于表面的亲吻和吮吸根本无法纾解陆烨多日以来的渴望,他将舌尖从浅浅微微分开的双唇间探进去,先是贪婪地将浅浅的口腔全部扫荡了一遍——从牙龈到舌根,就没有一处漏掉的地方,然后他才用舌尖挑起浅浅的舌头,强迫她与自己缠绵,时而温柔多情,时而凶狠残暴。但或许是*积压得太久,他温柔的时候很少,更多的时间是凶狠——他侧过头,换了一个更适合深入的姿势,动作过于急躁,挺拔的鼻梁在浅浅的鼻子上重重地刮了一下,他尽可能地把舌尖往更深的地方探去,似乎要伸入了她的喉咙才肯罢休。

    浅浅招架不住他凶猛地攻势,却又反抗不过来,只能抬高了下巴迎合他。他一丝一毫的空隙都没有留给她,当口中的液体积蓄到了让她十分难受的地步的时候,她不受控制地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将他送过来的、混合着自己的唾液一起吞了下去。

    直到发现浅浅快要喘不过气来了,陆烨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退出来的舌尖带出一缕银丝,他都没有擦一下,就又凑上去在浅浅眉心处亲吻了一下,凑到她耳边,用沙哑低沉的嗓音诱哄道:“不要想着逃了,浅浅。我们两个就这样不好吗?你是我的,而我也是你的。”

    浅浅脱力地靠在陆烨怀里,神色恍惚。

    陆烨也不嫌麻烦,一遍又遍地在浅浅耳边重复着这一句话。

    好半晌,浅浅终于动了,她抬头看着陆烨,有些呆滞地反问道:“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陆烨暗沉的双眸中流露出几分笑意,他在浅浅眼角亲吻了一下,说道:“我向你保证。”

    浅浅的眸光几经变幻,终是放松了紧绷了一个晚上的肩背,把额头抵在了他的锁骨处。

    陆烨抱着浅浅静坐了一会儿,直到感觉浅浅冷静下来了,他才松开她,下了床,从小柜上端过托盘,对浅浅说道:“睡了这么久,你应该饿了吧,来,吃点东西。”

    他把盛满了米饭的碗递给浅浅,浅浅却看也没有看一眼就转过了头。是,她是冷静下来了,她冷静下来了,知道自己不可能逃得出陆烨的魔爪了,但她总有拒绝进食的自由吧?

    看她摆出一张油盐不进的脸,陆烨也不恼,而是问道:“怎么,还是觉得和我在一起,比死更难受吗?”

    浅浅没有吱声儿,像是默认了。

    盯着浅浅修长白皙的脖子看了一会儿,陆烨好心地提醒道:“你不用妄想了,我总有办法让你吃饭的,不是强迫你,是让你心甘情愿地吃。”

    浅浅还是没有回答。

    陆烨忽然叹了口气,万分遗憾地说道:“浅浅,我说过了,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做任何让你讨厌的事情,但如果你非要挑战我的耐性的话……那么如你所愿。”

    说完,他就把盛着米饭的碗重重的顿在小柜上,发出的闷响惊雷一样炸在浅浅耳边,她受到了惊吓一般把头转回来,正好看到陆烨在解自己的衬衣扣子。

    浅浅感觉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抓住了,她不错眼地盯着陆烨的手指,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陆烨专心地解着自己的衣服,说道:“马上你就知道了。”

    很快,他的就把衬衣扣子全部解开了,他反手一拉,衣服就被脱下来了,露出他肌肉结实的上身。

    他不顾浅浅的躲藏,抓住浅浅的手腕,粗鲁地把她从墙角拖过来,再度吻上她的唇。两只手也没有闲下来,一手往下解自己的皮带,另一只手摩挲到浅浅背上去拉她连衣裙的拉链。

    当他的双唇再一次覆上来的时候,浅浅并没有多害怕,她自暴自弃地想着:反正也亲过一次了,亲一次和亲两次没有什么区别。可当她感觉到连衣裙的拉链被一点一点地拉下来,背上的肌肤渐渐暴.露在空气中的时候,她还是害怕了,这种害怕在陆烨的手落在她的大腿上,想要从连衣裙的下摆伸进去的时候到达了顶峰,她的眼泪争先恐后地涌出眼眶,她拼命摇头躲开陆烨的唇舌,哭着说道:“我吃,我吃饭,你不要碰我了,求求你,我乖乖吃饭。”

    她的话成功让陆烨停下了所有动作,尽管如此,他还是又不轻不重地在她的脖子上咬了一口,才松开了她,又饭碗递给她。

    浅浅颤颤巍巍地接过饭碗,不小心瞥到陆烨身上某处变化明显的地方,她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转移了视线。

    她这点小动作没能逃出陆烨的眼睛,他也往下看了一下,不甚在意地把菜连着托盘一起拿过来放在浅浅面前,说道:“你不用管它,只管把饭吃了就好。待会儿我自己会解决——我对这种事情,从陌生快速发展到熟悉,还是在见过了你以后。”

    这个话题□□得让浅浅难以接受,她紧紧地捏着筷子,却迟迟没有扒饭。

    陆烨以为她还在在意这个,便坐在她旁边,拉过薄被的衣角盖住了大腿。

    还真是有够自欺欺人的啊。浅浅嘲讽地笑了一下,然后才发现……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吃饭?

    她转过头,和陆烨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陆烨才一拍脑门儿,恍然大悟道:“哦,我差点忘了,你的手还被锁着,吃不了饭。”

    听他这么说,浅浅的心里忽然升起了希冀,但吃一堑长一智,她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这份情绪,只是点了点头——没错,她的手还被锁着,吃不了饭,那他……会不会帮她解开手铐?

    虽然这一次她做到了表面上的不动声色,但骤然明亮起来的双眼却没逃过陆烨的眼睛,他好笑地弯起了嘴角,从浅浅手里把碗筷拿回来,夹了一筷子菜放在米饭上,再用勺子舀起来喂到她嘴边,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道:“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我喂你了,来浅浅,张开嘴巴,啊——”

    看着浅浅一下变得格外僵硬的脸。陆烨差一点就要破功大笑出声了。

    浅浅握紧了双手,她的指甲一向修剪得十分整齐,但因为太过用力,指甲的边缘还是深深嵌入了掌心地肉里,她难堪地闭了闭眼睛,心一横,张嘴把饭菜含入了嘴里。

    **

    吃了大半,浅浅就吃不下了,陆烨也没有勉强,单凭浅浅的身材,就知道她吃不完这一碗盛得满满的米饭。

    把碗碟放回小柜上,陆烨问浅浅:“想洗澡吗?”

    浅浅觉得陆烨是故意的,他故意一直给自己希望,又在下一秒亲手把希望打碎。

    果然陆烨紧接着就说道:“我可以帮你打开手铐,然后带你去浴室里洗澡,不用想着淘宝,我会一直守在门口的。”

    浅浅:“……”

    冷静下来后,她仔细打量过这个房间,任何一个角落都没有放过,可越是这样,她越是绝望。这个房间不大,家具一共有两件,一件是她身下这张床,还有一件就是床边的小柜。床的左边有一个磨砂玻璃围成的小隔间,想必就是浴室了。

    ……虽然磨砂玻璃有一定的模糊作用,但还是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里面洗澡的人的身影。

    浅浅权衡再三,还是咬了咬牙,说道:“好。”

    她觉得自己短时间内是出不去的了,但不可能一直都不洗澡,只要她一天还铐着手铐,陆烨一天就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去洗澡,所以……还是尽早适应比较好。

    见她答应了,陆烨从裤兜里拿出手铐的钥匙,□□锁眼里,轻轻一拧——“咔”的一声过后,手铐打开了。

    在看到手铐打开的那一瞬间,浅浅的心中突然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可当她意识到陆烨还在身边时,这种狂喜的心情就立刻凝结了。

    陆烨只打开了她一只手的手铐,然后他拉着那只空荡荡的手铐,把浅浅领进了浴室。

    走进浴室,浅浅才发现事实并不是她想象中那么难以忍受,因为浴室里还挂着一幅白色的帘子。她松了口气,拉上帘子,看到手腕上挂着的手铐,她眼神黯淡了一些,然后打起精神,确定没有哪一处漏掉了以后,才打开阀门,洗了一个战斗澡——她没办法不快,只要一想到外面还有一个男人看着,她冲澡的动作就会变得急躁许多。

    终于洗完了澡,她却在拉开帘子之前傻眼了。

    因为,她没有,可以用来,换洗的,衣服啊……

    而就在她拿过换下来的衣服,犹豫着要不要穿上的时候,玻璃门上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

    浅浅如惊弓之鸟一样用衣服挡在自己胸前,声音尖利地问道:“谁?!”

    “是我。”陆烨冷静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我买饭回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一件睡裙,你看看要不要穿吧。”

    浅浅迟疑了片刻,还是把浴室的门打开了一条缝,接过了陆烨递进来的睡裙——不是她胆子大,是因为如果陆烨想对她做什么的话,随时都可以做,反正都是强迫,不用顾忌是在床上强迫,还是在浴室里强迫。

    展开陆烨递给她的睡衣一看,浅浅发现这件睡裙竟然是还算保守的款式,宽大的泡泡袖,及膝的裙摆,胸口只露出了锁骨的地方,裙摆下只露出了小腿。

    或许是他知道买的睡衣太暴露她也不会穿?

    不得而知。

    值得一提的是,包裹在睡裙里一起递进来的,还有一条颜色素雅的内.裤。

    换上棉质的睡裙,柔软的布料让浅浅放心了不少,浅浅觉得,如果不是两个人的认识如此难堪的话,或许陆烨会是一个不错的男朋友。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浅浅就猛地在自己额头上敲打了一下——

    想什么呢,你是抖m吗?

    **

    走出浴室,陆烨将浅浅上下打量了一遍,那神色瞧着是对自己的欣赏水平很满意的样子。

    浅浅局促地揪着裙摆走到床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再次将手铐考上的时候,陆烨没有把浅浅的另一只手一起铐上去,他把那只手铐铐在床头的栏杆上,对浅浅说道:“已经很晚了,快睡吧。”

    说完,他就关上了灯,房间又一次陷入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然后,他窸窸窣窣地爬上床,侧躺着,把浅浅搂进怀里,闭上了双眼。

    他这边倒是安心的睡了,浅浅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黑暗中瞪大双眼,看着黑乎乎的房顶,心底一片迷茫。

    不知道过了多久,寂静的房间里,陆烨的声音冷不丁响起:“还没睡?”

    浅浅吓了一跳,她抬头去看,发现陆烨的眼睛还是闭着的——那他是怎么发现她还没睡的?

    片刻之后,浅浅小声地回答道:“我睡不着。”

    她是真睡不着,一方面是她已经睡过一觉了,另一方面是因为被吓得不轻。

    陆烨轻笑了一声,说道:“我看你就是闲的,不如我们找点事情来做,你做累了,就不会有睡不着的苦恼了。”

    他说着,搂在她腰上的手臂又要往下游走。

    被陆烨刚才那么一闹,浅浅哪有听不懂他的言下之意的道理,她赶紧闭上了眼睛,同时抓住陆烨的手,说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困了,我马上就能睡着,马上就能睡着!”

    陆烨发出一阵低笑,把头埋在他怀里的浅浅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好吧,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很搞笑。

    好在陆烨只笑了一会儿就没笑了,他像哄孩子一样在浅浅背上拍了拍,说道:“快睡吧,明天就会好起来了。”

    **

    明天真的会好起来吗?

    带着这样的疑问,浅浅最终还是沉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