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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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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人除了卫青,都穿着黑衣,与那日太后埋伏在此的人穿着相当,但是除去脸上的黑布巾,这张脸刘彻与陈煦再熟悉不过。

    “跟我出来的那队禁军如何?”刘彻不急着让下跪的人起来,慢条斯理道:“你们对这下面的布局很熟悉,这么说来,父皇是派你们在这里掘金?”

    刘彻问得如此直白,让跪在他脚边的人脸色都变了变。

    陈煦趴在刘彻背上,默默看着他们的脑袋顶。跪在最前面的人是禁军统领张泽,与他尚有几面之缘,也聊过几句,当时只觉得历史中没有提到此人,没什么好关注的,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样?

    能被皇帝派来挖金矿的禁军统领,在历史上竟然没有留下名字?

    陈煦的目光一闪一闪。

    不知道是不是陈煦的目光太过灼热,让张泽感觉十分不舒服,他几不可察的晃了晃身子,道:“太子下属禁军三队已经回皇城复命,黑衣刺客已经全部伏诛,皇上命我等寻到太子殿下再做定夺。”

    陈煦心道:真是老奸巨猾,虽然避开了刘彻犀利的问话,却也算得是回答了。

    刘彻听到这种回答心情更加不爽,却又不知如何发泄,好在陈煦就在他身后,轻轻动了动。刘彻感觉到陈煦的晃动,立刻问道:“你可以动了?”

    陈煦道:“之前全无感觉,现在觉得四肢酸软……你的手可以移开一点。”

    刘彻慢吞吞将手掌从陈煦的屁股蛋上移开一点。

    张泽见状,又道:“世子殿下中了毒,我等已经研制好解药。”一边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来奉上,他垂着脑袋举着双手,刘彻看不清楚他的表情,但是面对刘彻不卑不亢的语气,竟然让卫青打从心底佩服他。

    刘彻还没有动手,卫青便将解药取了过来。“陈煦,我喂你吃解药。”

    陈煦:“……”他都已经开始恢复知觉了,这会儿才把解药交出来会不会太迟了?皇帝这一招走得真是妙啊,又不得罪太后,又能适当的安抚刘彻,可惜刘彻的个性摆在这里,不用看他的脸色都知道他此刻十分不爽。

    卫青:“太子?不如先将陈煦放下来,吃了解药好回去。”

    陈煦觉得刘彻捏了捏他的屁股。

    “太子,不如回去之后再彻查那些黑衣人。”为了拯救自己的屁股,陈煦在刘彻耳边小声道:“皇上一定为太子做主。”

    “我剿匪不成,反而身陷囹圄,能怪谁?”刘彻这才将陈煦放了下来,扶着他让卫青喂了解药,“这件事办得我自己都觉得自己不对。”

    陈煦朝刘彻摇了摇头,刘彻皱了皱眉,对张泽道:“走吧,我倒是很想知道,那些黑衣人的来历。”看看他的父皇,会怎么为太后开脱。

    刘彻总算是高抬贵脚,迈出了第一步,张泽面色波澜不惊,毫无表情的在前面带路,从另外一个出口将刘彻三人领了出来。

    有几个黑衣禁军正在洞口守着,见到刘彻纷纷行礼。

    “别跪了,回去吧。”刘彻挥了挥手,众人见刘彻还扶着陈煦,正想伸手来接,刘彻却瞪了他们几眼,硬生生将他们的手瞪了回去。

    陈煦:“……”刘野猪这会儿蛮劲上来了,正不爽,勿靠近啊……

    刘彻没有直接回宫,而是先将陈煦送回了馆陶公主府,在陈煦再三催促之下才离开。

    卫青坐在陈煦床边,问:“……他这算不算抗旨啊……”

    “皇上不会为难他的。”陈煦笑道:“刘彻可不是傻子,他是在跟皇上撒娇呢。”

    卫青:“……”如果刘彻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后悔自己做出让陈煦有这种误解的举动。

    “兄长。”陈阿娇从外面奔了进来,直扑陈煦。“你怎么样了?我听说你中毒了,吓得我立刻就飞了过来。”

    “成什么样子?”刘嫖跟在陈阿娇身后走了进来,呵斥道:“还想不想嫁人了?”

    陈阿娇撅了撅嘴,爬到陈煦的床上。

    “你怎么好爬到男人床上?”陈煦瞄着陈阿娇,陈阿娇已经抓起陈煦软绵绵的胳膊。

    “你的手脚都动不了了么?解药吃了有效果么?”

    刘嫖摇了摇头,“都是给惯出来的毛病。”

    卫青将陈煦身边的位子让了出来,朝陈煦使了个眼色,便不动声色的退了出去。刘嫖坐到陈煦身边,陈煦便道:“女孩子野一些,将来嫁出去也不会被欺负。”

    “你先管好自己。”刘嫖皱眉。“如今多的是人想要害太子,就算我们与太子交好,也要注意分寸,凡事都该以自己的安危为先。”

    陈煦点头。

    “若是你自己的命都没了,还谈什么保家卫国,谈什么忠君效力?”

    陈煦又点头。

    刘嫖叹了一声:“煦儿长大了,不再听母亲的话了。”

    “母亲的话,煦儿谨记于心。”陈煦朝刘嫖笑了笑。“这一次也不算一无所获,日后定当加倍小心。”

    “你没事就好了。”刘嫖摸了摸陈煦的脸。

    陈煦:“……”虽然刘嫖老是皮肤饥渴症发作,但是不得不说,回到家的感觉真好。

    陈阿娇也捏了捏陈煦的胳膊,道:“我也很担心你的。”

    陈煦:“是是是,没有下次了。”差点忘了他妹妹跟他妈妈如出一辙,让人倍感温馨的同时又十分无奈。

    哥哥弱弱道:“我也很担心你……”

    陈煦:“……”这种时候你来凑什么热闹……

    陈煦还在感受家的温暖,刘彻已经回到皇宫。

    皇帝原本与陈午正在商讨着什么,见张泽带着刘彻回来,便挥手让陈午回去了。陈午用眼角瞟着刘彻,一边慢慢退了出去。

    刘彻给皇帝行礼之后,便挺直了背站在原地。

    皇帝也不在意,反而笑着对刘彻道:“让你去的时候我就有些担心,没想到还真的被你发现了。”

    这话就是承认其实仓曹是皇上的人,而不是太后的?

    刘彻看着自己的父皇,眼中的震惊不加掩饰。

    皇帝似乎很喜欢刘彻这种表情,嘴角笑意更甚。“如何?”

    “不如何。”刘彻摇了摇脑袋,感觉自己活了十几年,头一遭认识自己的父皇。“那些本来就是父皇的东西。”

    “那个地方连太后都不知道。”皇帝道:“你觉得呢?”

    “父皇的东西,父皇想如何就如何。”刘彻回道:“是明取还是暗取亦可。”

    “你就不想问?”

    “若是父皇想告诉彻儿,自然会说。”

    “若是我说,这个地方我是为你准备的呢?”皇帝玩味的看着脸色大变的刘彻,似乎心情很好。

    刘彻面上惊恐的表情简直不能再扭曲。一直无视太后的野心甚至还暗中帮助梁王扩张势力的皇帝,怎么会为他这个眼中钉太子准备一个金矿?是要做什么?让他用这笔钱造反吗?

    刘彻的表情越扭曲,皇帝脸上的表情越显得高兴。“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梁王虽然是我的兄弟,但是你也是我的子嗣。”

    这种人话从皇帝口中吐出来,令人感觉更加怪异,刘彻觉得自己的后背都开始冒冷汗。

    “这些年太后一直帮助梁王扩张势力,我原本也有意将皇位让给梁王,这个金矿初现时,我也有想过留给梁王,但是不知道为何,我不仅没有将此事告知太后,还秘密派人开掘。”皇帝道:“如果不是太后此番作为,我也不想这么快交给你。”

    刘彻:“……”飞来一笔横财,他想也不敢想。

    “这个位子,并不是想坐就能坐的。”皇帝拍了拍自己身下的龙椅,又对刘彻道:“你要想坐这个位子,不仅要有实力,还要懂得收买人心,运筹帷幄。”

    刘彻眨了眨眼睛。

    “这个金矿我就交给你,怎么做就看你自己的了。”

    说了这么多人话简直不像是皇帝,刘彻有些狐疑的看着自己的父皇,老半天才问:“你是想我不追究遇袭之事?”

    “我已经对外宣称太子剿匪被打落山洞,赶巧发现金矿,剿匪之后正着力挖掘。”皇帝朝刘彻挑了挑眉,那意思——你看,乖儿子,我都帮你铺好路了。

    刘彻的嘴角抽了抽。“还是一点亏不吃。”不仅护住了太后,用来安抚他的金子也还是他自己的。“不是说这个金矿交给我了么?”

    “是交给你啊,交给你开采么。”

    “那我能吞多少,还不是父皇说了算。”刘彻道:“我手中可没有人。”

    “的确是,你身边那些小家伙也尚未成气候。”皇帝点了点头,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来。“不过人手我早就给你了,就是你自己不会用。”

    刘彻定睛一看,皇帝手中的东西正是禁军的军令。

    真是真货,因为假货还在他怀里放着。

    “太后掉包的军令也是假的,真的一直都在我这里。”皇帝好心解释:“我不知道你是找谁仿制的,不过手艺不错,是个人才,日后或许还能用得着,你没将人家灭口吧?”

    刘彻:“……”他怎么会杀陈煦?

    “父皇身子大不如前了,你可得加把劲。”皇帝见刘彻不动,竟然起身,自己将军令放到了刘彻手中。

    刘彻看着手中的军令,心情有些复杂。

    “我觉得你应该时常与我说说话。”皇帝突然道:“像今天这样说说话,让我觉得心情很不错。”

    刘彻:“……”看自己儿子出糗,自然不错。

    于是刘彻拿回了真的军令,还收获了一个金矿,带着复杂的心思又奔回馆陶公主府。陈煦已经让人服侍着洗了澡换了衣裳,扶着一张椅子在自己房间走来走去。

    刘彻回来的时候正看见陈煦撅着屁股一耸一耸的。

    刘彻:“……你在做什么?”

    陈煦扭头,见是刘彻,便道:“做康复运动。”

    “那是什么?”刘彻挑了挑眉。

    “就是走走,让四肢早点恢复,少喝点阿娇跟母亲熬的药,她们的手艺……啧啧。”陈煦瘫到椅子上,道:“你衣服也没有换,就这样蓬头垢面的去见了皇上?”

    “你猜父皇跟我说了什么?”刘彻坐到椅子的扶手上。

    “你蓬头垢面的回来,我想一定是让我吃惊的事。”陈煦打量了刘彻的表情几眼,才道:“难道他把金矿给你了?”

    “陈煦果然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刘彻展开笑颜,转瞬即逝,道:“不过他将金矿的事情捅了出来,太后也知道了,而且那些黑衣人的事不了了之。”

    “这倒是真的出乎我的意料。”陈煦认真仔细的想了想,也没想到历史上有金矿这一段,或许是因为事件太小了,不足以载入史册?

    “又让太后得了便宜。”刘彻叹了一声:“不过老妖婆最近不会再动手了。”

    “你怎么叫太后老妖婆……”

    “哼。”刘彻傲娇的一甩脑袋。“如今我将那队禁军收入麾下,再从金矿之中搬走一些财物,也算是有大本钱了。”

    “做生意可不是只需要本钱,莫忘了你那军令还是假的呢。”

    “你看这是什么?”刘彻从怀中掏出军令在陈煦面前晃了晃,陈煦一眼便认出刘彻手中的军令不是他做的那块。

    “皇上竟然……?”

    “我也很吃惊,不过于我来说,总算是一件好事。”刘彻朝陈煦挤眼。“如何?”

    陈煦:“……”不如何,他只觉得历史正不受控制的朝他陌生的方向冲去。

    刘彻:“陈煦?你怎么了?”

    陈煦:“没怎么。”

    “你的脸色怪怪的,难道不是应该替我开心?”刘彻蹙眉。“不会是毒发吧?”

    “你以为这是什么毒,还毒发。”

    “那难道是他说了什么?”

    “不,他回来的路上就很安静了。”哥哥从他们回来开始就只说了一句话……不对,好像更早之前就保持沉默了。

    “他果然在你体内。”一个声音从陈煦与刘彻的头顶飘来,刘彻与陈煦一惊,抬头便看见房梁上躺着张泽。

    陈煦:“……”哥哥,这是你老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