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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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煦跟着陈午、刘嫖离开未央宫,陈午便松了口气,呼道:“好久没有看到皇上如此威严的模样了。”

    陈煦:“……”希望这不是回光返照吧,毕竟还有两三年刘彻就要登基了,汉景帝的身体只会越来越差。

    “陈煦。”刘彻朝陈煦蹦跶而来。

    “太子?”陈午道:“太子今天的表现让我捏了一把汗,幸得太后来了,否则不知皇上会如何。”

    刘彻:“无妨,父皇自有想法。”他现在都是老油条了,看汉景帝的眼神就知道是不是又在逗他,便也没有将陈午的话放在心上,只是转头对陈煦道:“你方才看见张泽脸上的伤了吗?我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看到了,他一定是直接冲进宫里请太后移驾未央宫。”陈煦笑道:“他看起来似乎就是不会拐弯抹角的人。”

    “你什么时候跟张泽走得这么近了?”陈午满怀疑问看着陈煦。

    陈煦:“算不得熟识,不过见面点个头打个趣还是可以的。”

    “不行,我忍不住想要调侃他。”刘彻拉住陈煦,对陈午道:“两位先行回去吧,陈煦很快就会回去。”

    “去吧去吧。”刘嫖摇了摇头,率先迈开步子走了,陈午本来也想跟着去凑凑热闹,见刘嫖走了,赶紧跟了上去。

    “陈煦与张泽才见过几次面,上两次见他们聊谈,感觉还十分客气,如今已可以打趣了?”

    “煦儿与人相处得当,张泽也身家清白,他们在一起有利无弊,你有什么好奇怪的?”刘嫖道:“你若是有这闲情操心,不如与我回去看看画册。”

    “啊不不不。”陈午一听,急忙摇头。“我还有事来着……对,我要去调查调查梁王带来的那队人马有没有可疑之处。”

    事情都解决了现在调查?刘嫖瞄了陈午一眼。“你儿子的终生大事都不关心,你知道煦儿现在几岁了么?若不是你拦着,我现在孙儿都抱在手中了。”

    陈午:“……”矮油,这种事情不是说做就能成的,要慢慢来……如果被陈煦知道他母亲正在筹划给他纳房,陈煦一定会迁怒到他头上好么。

    “唉。”刘嫖叹了一声:“说起来煦儿也很是反感这些……只是皇上迟迟不赐婚,煦儿整日呆在家中,出门不是与卫青一道就是与太子一道,见到的恐怕都是妇人,若是由得他,我什么时候才能抱上孙子?”

    陈午摸了摸鼻子,在刘嫖进行下一轮唠叨之前道:“啊,我要先行一步了,你回去小心点。”

    刘嫖一愣,陈午已经脚底抹油溜了,刘嫖叹了口气,摇摇头,“父子两一个模样。”

    被皇上遣退的张泽回到自己的房间,翻出药膏来上药,刘彻便带着陈煦闯了进来。

    张泽:“没有敲门。”

    刘彻:“你上次弄晕我,也没有事先只会一声。”

    张泽:“关门。”

    “你说话怎么这么简洁了?”陈煦与刘彻进了房,顺手将门带上。“我说,你的脸还好吧?看起来挺深的。”

    “三五日便消了。”张泽摸着自己的脸蛋:“我现在心情不太好,你们最好不要笑。”

    一直带着淡淡笑意嘴角十五度上扬的陈煦:“……这个有点难。”

    “我说你也够可以的,请个太后也能得赏。”刘彻毫不避讳的拍了拍张泽的肩膀:“这个火巴子好吃吧?”

    张泽没有说话,只道:“我得去卫府看着那家伙,你们没事就散了吧。”

    刘彻:“喂喂,刚来就走,好歹让我们喝杯酒。”

    张泽:“我忌酒。”

    “喝杯茶总有吧?”

    “这种稀罕货我这里也没有。”

    刘彻四下看了看,张泽的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张床一衣柜,一把椅子一方桌。“你竟然让太子站着,自己坐在房里唯一一张椅子上?”

    张泽立刻站了起来。“太子慢坐,我这就走了。”

    “别呀~”刘彻学着哥哥,用十分讨打的语气道:“一杯水都不让喝,好坏的。”

    陈煦抖了一地的鸡皮疙瘩,看看张泽,连汗毛都竖了起来。张泽道:“你有心情来调侃我,不如想想接下来怎么对付窦太后。”

    “身为禁军统领,你知道的似乎太多了。”陈煦道:“果然你也暗中调查太后?”

    “我只是随便听来的。”张泽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在皇城之内可以随处走动,有时候巡逻走得累了,找个安静的地方休息,便听到了许多不该听到的事。

    比如他手下谁谁跟宫女有情了,比如阉人的总管贪污了多少财物藏在哪里,比如太后暗中的部署等等。

    “说说你都听到什么?我看看有没有比陈煦的情报更新鲜的东西。”

    “管好你的裤腰带,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张泽看了刘彻的腰一眼,转身出了自己房间。

    刘彻瞪着眼睛:“嘿,这家伙什么意思?”

    陈煦:“大概是想说你的腰太细。”刘彻的身材即使是被重重绫罗包裹,也看得出比例良好,陈煦觉得若是把刘彻丢到现代,估计能冲出亚洲当个国际巨星。

    “啧,小小禁军统领胆敢有这种想法?”刘彻眯了眯眼。“我决定在他床上放几条虫子。”

    陈煦:“……”这孩子挺聪明,就是耍人的时候智商为负。

    张泽话中有话,陈煦与刘彻都听得出来,但是他们的人脉显然没有窦太后与皇帝来得广,还没等他们弄明白刘彻为什么要管好自己得裤腰带,卫青便找上门来了。

    陈煦原本在自己的院子里练剑,虽然从小到大都是那几个姿势,但是长大之后挥舞起长剑看起来十分帅气,连坐在一边绣花的阿娇都忍不住拍手称赞。

    卫青偷偷摸摸的从长廊探出一个脑袋,见阿娇也在院子里,又默默将脑袋缩了回去。

    阿娇却已经看见卫青,唤道:“卫青,快来,我有东西给你。”

    卫青只好硬着脑瓜子走过来,阿娇摸出一个荷包递给卫青:“听说你上次在角斗场大出风头,得了赏银,这个送你,就当是恭喜你出师大捷啦。”

    “谢谢。”卫青捏着荷包看了看陈煦,陈煦正摆着收剑的姿势。

    “卫青怎么了?”察觉到卫青的表情有些怪异,陈煦便问:“身体不舒服?”

    卫青摇摇头,看着陈煦欲言又止。

    陈煦:“……怎么了?”这小动物一样的眼神他招架不来。“阿娇,你先回房吧,我与卫青聊聊。”

    阿娇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好吧,我去做小点心。”

    陈煦拉着卫青在阿娇方才的位子坐下,问:“有什么话想对我说?”

    “陈煦……陈煦当时为什么会带我回馆陶公主府呢?”卫青道:“馆陶公主府能人异士奇多,我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为什么你肯收留我?”

    “因为我看你顺眼。”陈煦笑道:“有时候有些人所做的某些事,是不需要理由的。”见卫青被绕得有些糊涂,陈煦又道:“况且你也没有让我失望,在角斗场得了赏银,很快便能进军营了。”

    卫青抿了抿嘴,小声道:“我姓卫不姓陈,即使拔得头筹,馆陶公主府也不一定沾光,倒是我自己一直在馆陶公主府的庇护之下。”

    “怎么突然想这么多?”陈煦摸了摸卫青的脑袋,“你是我馆陶公主府的人,我自然要护你。”

    卫青抿着嘴,一副“我现在很烦恼快来问我为什么”的表情。

    陈煦问:“怎么?你不想呆在馆陶公主府?”原有的历史上,卫青与馆陶公主府的交情平平,甚至在刘彻即位夺权之后,馆陶公主府可算得是刘彻眼中的一根钉刺,虽然刘彻最后是借阿娇之手削弱馆陶公主府的势力,但是卫家也从中帮了几把手。

    虽然现在阿娇与刘彻没有什么金屋藏娇的婚约在身,但是陈煦还未见过卫子夫,她若是的事,手段比起窦太后更难对付。

    “不是,我想呆在馆陶公主府的。”卫青急忙摇了摇头。“可是我……”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要吞吞吐吐的。”陈煦皱了皱眉。“馆陶公主府的大门又没夹你的脑门,想呆就呆着。”

    卫青叹了一声,道:“我今天遇到了一名女子。”

    陈煦顿时有种不太美妙的感觉。

    果然,卫青道:“她说她是我姐姐。”

    陈煦:“她是你姐姐吗?”

    卫青点点头:“我记得她的脸,虽然过了这么些年,却是没有多大变化的。”想到自己小时候的经历,卫青的目光都有些闪烁。“我们不常见面,但是每次遇到,她都会偷偷塞些吃食给我。”

    是卫子夫吧……陈煦的眉头轻轻拢了拢,连嘴角都往下拉了几分。“你想跟她回卫家么?”卫青呆在馆陶公主府日夜练武,为的就是在角斗场拔得头筹,直接进入军营。他想要出人头地就只有这一条路,只要能在战场的厮杀之中保得一条小命,回来之后便能光耀门楣,升官得财。

    卫青在馆陶公主府的事情卫家一直都知道,但是从未派人接卫青回去,甚至他们的态度就像是卫青从来不存在一样,如今卫子夫突然出现,一定是因为得知卫青即将进入军营,想要沾卫青的光,又岂是这么容易的?

    卫青道:“姐姐的确是想让我回卫家。”

    陈煦:“……”他好不容易养大的小娃娃,现在终于可以堪用了,卫家就来捡现成的便宜?这感觉真是太不好了。